我們茫茫人海之中還能相遇不是緣分嗎?”
武月兒此時的情緒,便是二十一世紀沒來得及表達的情緒。她很難過,很向往,沒辦法放手。
“唉!丫頭,你這是爲難我啊!”南宮逸軒拍了拍她的背。
“師兄……”武月兒擡起頭,淚水順着臉頰流下。“别哭,師兄永遠都在你身邊,隻要你需要師兄,師兄就在。”看到她的淚水,南宮逸軒覺得隐藏在靈魂裏的蠢蠢欲動慢慢蘇醒,這可不是好事。若是他控制不住這蠢蠢欲動,将來武月兒恢複記憶,他能安
心放手不去打擾他們的生活嗎?
“師兄最好了,是你說的不會離開我,你要記得你說的話。”武月兒再次把頭埋在他的胸口,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但是,我永遠隻能是你的師兄,丫頭你記住,不要去傷害愛你的人。”南宮逸軒不想給武月兒機會,同樣的也不想給自己希望。以免日後陷得太深,想回頭就很難了。他就是這樣的性格,二十一世紀的時
候,他不管再怎麽愛,也沒有去破壞段臨風和柳魅兒之間的感情。在這泓天大陸,他仍然不會這麽做。
不單單是因爲他就是這種性格,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赫連夜和武月兒在一起是宿命,兩世修好,難道這不是天意嗎?
“師兄……你當真不願意帶我走嗎?”武月兒很失望,沒想到她好說歹說,師兄還是不願意帶她走。
雪蓮苑外,赫連夜靠在牆邊。他的怒火在聽到武月兒的哭腔,看到她的眼淚之時,瞬間消失殆盡。南宮逸軒見不得她的眼淚,自己又何嘗希望她流眼淚呢?也罷!左右不過這幾天,無音仙人就該到了。
等她恢複記憶再說吧!也不能把她逼得太緊,否則她真的走掉了,可就麻煩大了。
武月兒悶悶不樂的回到馨雨閣,看到赫連夜也當是沒看到。半夜跑出去會男人,她還真有理了。赫連夜本想進去好好說說她,可是一進門就發現武月兒合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赫連夜爲她寬衣,拖鞋,給她擺了一個她平時最喜歡的睡覺姿勢。輕輕地蓋上薄被,輕輕歎了口氣。
“月兒,我該拿你怎麽辦呢?南宮逸軒,哼!”還真是他的一大勁敵啊!赫連夜再次歎了口氣,然後起身向外走去。
武月兒突然睜開眼睛,無論什麽時候。她的警惕性都是非常好的,在赫連夜給她脫衣拖鞋之時,她就已經轉醒了。
他該不會去找師兄的麻煩吧?想着就下了床跟上去。
“小姐,不用早飯嗎?”碧兒從走廊走出來,手裏端着可口的早飯。
“不用了,你吃吧。”武月兒擺了擺手,獨自離開馨雨閣。
“師兄可否有時間陪本王品茶?”南宮逸軒從小亭路過,慢慢走向赫連夜。
“王爺好雅興,一大早就在此品茶。”南宮逸軒微微一笑,也不做作,直接就坐了下來。赫連夜開始泡茶,一步步真像那麽回事。碧螺春條索緊結,蛾曲似螺,邊沿上一層均勻的細白絨毛。泡在開水中,隻見杯中猶如雪片飛舞,慢慢舒展成一芽一葉。湯色碧綠,味道清雅,經久不散。碧螺春
因其碧綠澄清,形似螺旋,産于春季而得名。
茶泡好了,赫連夜給他倒了一杯,然後看着他不說話。
南宮逸軒端起,輕輕聞了聞,随即小抿一口,嘴角一彎:“宮廷禦用之茶,王爺果然身份不一般。”此茶除了恒帝,皇後,太後,怕就隻有赫連夜這有這麽地道的碧螺春了。
“南宮丞相也是身份尊貴之人,如今不僅是世襲丞相,還是南宮世家的家主。藍夢國,可沒人敢看輕了南宮丞相。”赫連夜一句不讓的頂了回去。
“王爺特意等在此處,不會就爲了讨論讨論我們的身份吧?”南宮逸軒何等精明之人,怎會不知赫連夜定是有關于武月兒的事與他談。
“第一次見你,本王就知道你,不是個一般人物。這段時間的相處,你果然沒有讓本王失望。我不得不承認,你,是本王的勁敵。”赫連夜看着他,說的可是心裏話,的确是勁敵。
“王爺嚴重了,我們應該不算事敵人吧?”南宮逸軒清澈的眼底,滑過一絲異樣的波動。
“是敵是友,誰知道呢?是知己當然好,若是敵人,本王也求之不得。本王以茶代酒,敬南宮丞相一杯,請。”赫連夜很認真的看着他。
南宮逸軒定定的看着他二秒鍾,然後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放下杯子:“王爺有話就直說吧。”
“我,很愛月兒。”
“我知道,你想讓我遠離她?”南宮逸軒平淡地答道。“說實話我真想如此做,我的确很想你遠離她,遠遠的離開。但是,如此的話,月兒便會很難過。南宮逸軒,這輩子,我從未妥協過。但是,在月兒的問題上,我願意妥協。月兒如今認準你了,故此爲了穩
定她的情緒,我請你留下來,直到無音仙人的到來。”赫連夜淡淡的笑着,其實心裏是苦澀的。把情敵留在月兒身邊,讓他們你侬我侬,天知道他是什麽心情嗎?
南宮逸軒很意外,他想過赫連夜會跟他大打出手,他們再打一次。他想過赫連夜會警告他,讓他滾遠點兒。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赫連夜居然以請求的态度,請他留下來,待在他愛的女人身邊。
南宮逸軒的臉上有小小的吃驚,小小的龜裂。但是這個表情在南宮逸軒的臉上,真的是有史以來唯一一次精彩的表情。
“王爺,你……”
“沒有特别的理由,我隻想月兒開心,僅此而已。”赫連夜不想說太多,看了南宮逸軒一眼,便低下頭來喝茶。
南宮逸軒隻一瞬便恢複到面無表情,好似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一般。
“我說過我不是自私的人,我替你代爲照顧可以。但是王爺,丫頭恢複記憶後瞧着你如此,定然瞧不起你。”
“你放心,我還是會緊繞在月兒左右。你們隻許白日相見,月兒晚上是我的。”赫連夜突然一笑,似乎情緒好多了。
“呵!你倒變得快。”南宮逸軒淡淡一笑。
“那是,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切磋切磋?”赫連夜早就手癢了,南宮逸軒這個對手實在太好。
“求之不得。”
于是兩位高手似乎寂寞了很久一般,盡了全力攻擊對方,卻連對方的衣衫都沾不到。這樣更加讓對方激動,看來這段時間裏,可不單單自己在進步,他們的對手同樣在進步。
武月兒在假山後邊把兩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此時又看到他們知己一樣切磋武藝。武月兒恨恨的咬牙,這兩個男人,真是可惡到了極點。難道她是個玩物嗎?是個商品嗎?白天歸他?晚上歸他?
哼!男人都靠不住,師兄居然也跟着赫連夜同流合污,狼狽爲奸。你們休想得逞,師兄也是不帶她走是吧?
OK!Noproblem!
本姑娘自己走!
武月兒轉身離開了小亭,讓他們打去,最好兩敗俱傷,她好趁此機會離開熠王府。
回去收拾了幾打子銀票,除了她的金針,其餘一概沒帶。而且穿着男裝,一副男子的打扮。
武月兒無聲無息的離開了熠王府,沒有半個人知道。那些暗衛沒有看到任何人、聽到任何動靜,武月兒就這樣消失在千人暗衛的眼皮子底下。
出了熠王府,武月兒大大的松了口氣。大搖大擺的買了匹馬直奔京都城外,她還沒想好去哪?但是先往南走應該不錯,南方一直是最好玩的地方。
“駕!”武月兒的小皮鞭,一下一下的抽着馬屁股。馬兒狂奔,馬屁股後邊兒滾滾塵煙。
“籲……”武月兒眨了眨眼睛,她是不是該去找一禅方丈要回小金了?于是她打馬趕去敬國寺。
趕了一個時辰之後,武月兒跳下馬,皺着眉揉了揉屁股。痛啊!腳也麻了。
把馬拴在寺下的大樹上,武月兒上了敬國寺。在禅房等了一個時辰,一禅方丈才上完早課來見她。
“老衲參見王妃。”
“一禅方丈,你别叫我王妃,我現在跟赫連夜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一禅方丈,能把小金還給我了嗎?”
“自然可以,這靈獸極有慧根,如今可是脫胎換骨,老衲就等着施主來認領了。”一禅方丈一揮衣袖,一條金光一閃而過,轉眼變成一個金發美男子。
“小金參見主子。”現今單膝跪下,小金還是小金,但是比以前看上去成熟了,但是更加的俊美了。臉龐變得剛毅,棱角分明。
“小金快起來,讓我好好看看。”武月兒越看越滿意,相較之下,她還是比較喜歡小金Man一點。“主子,你爲何會自己前來找小金?”小金已經斂去一身的戾氣,真的脫胎換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