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一會,小厮帶來了無音仙人。
“你就是神醫,無音仙人?”武月兒屏退了所有人,這老頭就是上次給她提供玉蛟筋意見的老頭。
“嗯。”無音仙人不像上次那般邋裏邋遢,他穿着白色衣衫,白頭發,白眉毛,白胡子,都整理的一絲不苟。有些偏瘦,看起來倒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那麽,說我是你徒弟的傳聞是你傳出去的?”武月兒看着他,這神醫好奇怪哦!怎麽亂認徒弟?
“嗯。”
“爲什麽?”神醫還真是惜字如金啊!
“與我學醫吧。”無音仙人突然笑了,很滑稽的眯眼一笑。
“跟你學醫?老頭,你是不是想徒弟想瘋了?随随便便就拉着人跟你學醫。”這神醫都是這麽奇怪的嗎?貌似,好像,書上說神醫腦子都是有問題的,試毒試的。“說什麽呢!我有徒弟的,他可是南宮世家未來的家主,南宮逸軒。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當我徒弟嗎?你還不樂意?”神醫終于不再惜字如金了,其實是被氣着了,他的大徒弟都不敢這麽跟他說話,這丫頭……
還真是與衆不同。
這南宮家族武月兒聽彥太子說起過,是藍夢國開國以來就一直穩坐丞相寶座的家族,每一輩的家主都是丞相。
“哦,意思是我還有個師兄?”
“那是,咦?這麽說你是答應做我徒弟了?”
“我确實想學醫,有神醫教,我爲什麽不答應?”武月兒站起來,單膝跪在地上:“徒兒參見師傅。”
“好好好,好徒兒快起來。”無音仙人笑的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線:“現在就跟我去無音山吧,在那裏你才能很好的學到東西。”
“好。”于是武月兒連招呼都沒有跟彥太子打,就帶着碧兒跟無音仙人走了。
無音山地處險惡,崎岖難走,有很多的陷阱機關。他們花了十個時辰才到了山頂,一個竹屋。休息了一夜後,無音仙人帶她來到一個書屋。
“這裏都是爲師這一生所悟,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這些書都看完,最好是牢記腦中,最最好是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然後我臨時抽考,最後是實踐。”無音仙人說完走了出去,武月兒看了看這個書屋。
碧兒更加的傻了眼,長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怔愣了身體。
“公……公子,這……這得看到什麽時候啊?”碧兒舌頭都打結了似的,直結巴。
“你去自由活動吧,我不叫你别進來打擾我。”武月兒已經開始坐下看書了,她本來就是呆的住的那種人。又比較熱愛醫學,有這麽多的書給她看,倒是不錯。
“好的。”碧兒也出去了,她也不知道幹什麽一上午就無聊的這裏走走那裏看看。
“唉!要是楚樂在就好了。”哎?幹嘛提起他?他很吵的。可能是她現在太無聊了吧。她想。
武月兒看的忘了我,之前在熠王府裏。赫連夜的醫書全部被她看完了,她正愁着到哪裏去找醫書。現在好了,太多的醫書,讓她很興奮。
武月兒呆在這裏幾天了,不眠不休的看醫書,幾乎忘了時間,忘了一切。就連吃飯的都是邊吃邊看書,碧兒也不管她,隻要吃飯就好。
碧兒在無音山上的空地種了蔬菜打發時間,每日過的倒也過得去。
冰魄山莊赫連夜已經從萬枝那裏掌握到了對付幻音坊的方法,萬枝萬萬沒想到,她一心想要報仇潛伏進熠王府,卻是親手的毀了幻音坊。再過幾日就是赫連夜把幻音坊一舉殲滅的時候了,然後他就會去藍夢國,親
自把月兒接回來。他再也不能失去她,哪怕失去一切,唯獨她不可以。
“爺。”
“王妃可在藍夢國?”“在,但是……并沒有跟彥太子在一起,甚至都不在國都。”楚樂急急忙忙趕回來,每天在暗處看着碧兒,他都好想沖上去抱住她。告訴她,他有多想她。那個沒良心的女人,卻一點都沒有想過他,每天過得
滋潤得很。
“那她在哪裏?”不在國都,就沒有和藍彥在一起。他的月兒果然沒有變心,以前說什麽太子妃,皇後的,他知道她根本不稀罕。
“跟她的師父無音仙人去了無音山,屬下……屬下沒辦法上去。”
“去了多長時間?”原來她的師傅是無音仙人,難怪他怎麽都查不出來。
“半個月了。”
“半個月?”赫連夜摸了摸下巴,突然一愣。師傅?無音仙人?那……那……月兒的師兄……赫連夜突然如遭雷劈,月兒是去找她的師兄了嗎?
不行!他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了,他馬上就要失去月兒了,說不定已經失去了。不行,他必須趕去藍夢國,他要去見月兒。
“楚樂!這裏的一切交給你和司空藍,我去一趟藍夢國,有什麽事去找簡銜。”赫連夜再也坐不住,騎上悍血就出了冰魄山莊。此去藍夢國馬不停蹄也得半個月,還不知道月兒跟她那個師兄到底怎麽樣了。
“哎?爺,爺!”爺怎麽把他抛下了?他也想去見碧兒呀!好久沒見了,他好想她的。楚樂認命的去找司空藍,算了,幫爺完成這邊的事再說,到時候他也要去藍夢國。
經過一個月日日夜夜的鑽研、思考。武月兒已經把無音仙人的書全部看完,整個人也憔悴了不少。不過看的出來她的精神很好,似乎很開心。
這一個月,她沒心思打扮自己,就連這頭發也是用緞帶輕輕地綁住,不會擋着她看書就好。
“公子,你總算出了屋子了。”碧兒正在種菜,一段時間以來。這個光秃秃的山頂,被碧兒整理的井井有條。到處綠蔥蔥的,倒是有那麽點兒世外桃源的味道。
“碧兒還真能幹,若是再種些桃樹就好了。隻是現在是秋天,有桃樹也沒桃花。”
“這也不一定。”武月兒一愣,她轉過身來。然後倒抽一口氣,美男!絕對的美男!來到這個世界,她看到過太多的美男。赫連夜的五官好似上天閑暇之餘精心雕刻一般,棱角分明,酷似修羅,讓人害怕,卻又如飛蛾撲火
一般貼上去。
玉公子飄飄如仙,面如冠玉。是偏陰柔了些,不過并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女子,反而是風度翩翩。赫連恒雖已是三十多歲,筆直挺起的鼻子,唇上蓄胡,發濃須密,體型勻稱,充滿王族的高貴氣度。赫連辰貌似潘安,俊美不凡,也是世上少有。彥太子妖異妩媚,十足妖孽。就連路上遇到的男孩,都是
眉若墨染,面若桃花。但是眼前的男子,他身着冰藍袍衣,腳踏白鹿皮靴。黑發不紮不束,如瀑布般自然垂下。棱角分明的臉龐,被黑發稱得越加的白皙,臉龐之上就好像上好的白玉,沒有一絲一毫的毛孔。雙眼淡泊無情,沒
有一絲感情在裏面,在他身上有一種好似雪蓮般生人勿進之氣質。
此人給人的感覺清雅以極,全無半分散漫。周身缭繞着一股子冰涼的氣息,他的冷不像赫連夜那般是因爲身上的寒毒。而是,他天生就有這冰一般的氣質,天生就是雪的代名詞。
那美得不似真人五官,直讓人覺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該都似他這般披散頭發,才稱得上是美男子。
“你是?”武月兒也犯了一會花癡,續而問道。
“南宮逸軒。”他淡淡的一說,好像那吐出的字也要凍結了一般。
“師兄?”很奇怪的,武月兒并沒有被他冰冷的氣息所凍着。反而覺得心腔裏有股子暖流,在心間流淌。
他輕輕點點頭,然後擡腳走向山上唯一的一個竹亭。他走路很輕,沒有聲音,好像腳不沾地一般。腰間挂着的玉墜子,絲毫沒有在他走動之時動上一動。
由此可見,此人的輕功一定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他走到竹亭坐下,如蔥白般的十指放在琴弦上。然後把那雙幽靜的眼睛看向武月兒:“師妹可否聽我一曲?”
“好。”武月兒沒有任何遲疑,好似他們認識了很久,久到他們之間根本不需要客氣。
南宮逸軒輕輕彈奏曲子,武月兒耐心的聽着。眼睛盯着南宮逸軒看,他就是那個世襲的宰相?如此年輕的宰相,真讓人不敢相信,他有沒有十八歲?
武月兒皺了皺眉頭,越聽越心驚,到最後直接是愣住了。他彈的曲子……曲子。這分明是……直到南宮逸軒停下手看着她,她才回過來神。
“你……你是,這曲子是……”
“最浪漫的事。”南宮逸軒輕飄飄的說了句,打在武月兒心上,讓她差點兒承受不住。
《最浪漫的事》一首精緻、溫柔的情歌。前奏是慵懶、溫暖的弦樂與鋼琴,随意而輕松,象午後的陽光一樣令人舒服、散漫。高潮會讓人感覺,浪漫。就好像真的坐在搖椅上慢慢搖,慢慢聊。“你……”武月兒幾乎說不出話來,臉色都蒼白了,眼睛裏蓄着淚水。不光因爲這是首歌是二十世紀的一首歌,更因爲,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歌,也是她和桑景嵩認識時,桑景嵩唱給她聽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