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都已經到了正房門口了,自然是進去,給爹爹和庶母請安了。”鳳绾衣勾起唇,帶着蘇兒,走進了正堂。
正座之上——
鳳鴻澤的臉色,簡直比鍋底灰還要黑,昭示着他的不快。
他身邊的林素柔,更是眼袋下垂,滿臉慘白,狼狽不堪。
想必定是昨夜,爲了女兒整夜求情所緻。
鳳绾衣緩緩走到正堂,恭恭敬敬的福了一禮,“绾衣來給父親和庶母請安了。”
鳳鴻澤憊懶的擡起眼皮,揮了揮手,“你且起來吧。”
林素柔的兩道目光,猶如冰冷的蛇蠍一般,簡直恨不能,要把鳳绾衣活活射死!
她的女兒,她的卿卿,昨夜托人給她帶了話,說自己會被人玷污,落得這步田地,都是拜這個賤人所賜!
她以前,倒是小瞧了這個賤種!果然是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要的女兒!
一個個的,都該被活活掐死!
鳳绾衣慢慢起身,從蘇兒的懷裏拿起一本手抄的經書,溫柔的走過去,交給了鳳鴻澤。
“父親,昨夜之事,女兒知道,您一定非常傷心,女兒很擔心您的身體,所以就徹夜抄錄了一本經書,虔心誦讀,希望略盡綿薄之力,可以讓父親好睡安眠。”
鳳鴻澤擡起頭,眸底流露出一抹感動之情。
他翻開經書紙頁,發現初始的字迹非常工整,可越到後面,那字迹就有些虛弱無力,想必因爲燈油用盡,外加已經體力不支的原因。
绾衣,真是好孝順的孩子。
“孩子,昨夜,你也去了大火現場,回去休息的時候,一定已經很晚了,怎麽還有時間來爲父親抄經書呢?”
“女兒知道,父親一向爲國事操勞不已,現在,卿卿又出了這種事……父親一定會心力交瘁的,可恨绾衣無用,實在不能爲父親做些什麽,就隻能用這種微薄的方式,來爲父親分憂……”
說完,她擡起手,擦拭了一下眼角。
寬大的袖子垂落下來。
鳳鴻澤感動的歎了一口氣,忽然看見了鳳绾衣的手!
那白皙的手腕上,三道血淋淋的口子,還在流着血!
他登時雙眉一立,怒道:“這是怎麽回事?誰敢傷你?”
鳳绾衣吓得輕輕一顫,趕緊用袖子蓋住了傷口。
“沒什麽……爹爹,這是女兒剛才不小心跌倒的。”
“你這傷口,又深又齊的,一看就是被利器所傷!绾衣,你說吧,到底是如此大膽,竟敢傷你,爲父爲你做主!”
鳳绾衣抽泣着,怯生生的擡起頭,咬着唇,輕輕看了林素柔一眼。
庶母,真是好久不見了。
绾衣準備跟您玩一場遊戲,您準備好了嗎?
林素柔被她看的神色一滞,揚聲道:“你看着我幹什麽?”
“我……”鳳绾衣吓得像是受了驚的小白兔,攥着衣角,眼淚在眼圈打轉。
那怯怯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說:爹爹救我啊,庶母太可怕了!
鳳鴻澤雖然鐵血無情,但是,畢竟血濃于水。
他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大女兒被欺負呢?
“素柔,绾衣她還是個孩子,你爲何如此疾言厲色?”
林素柔的心底猛地暴起了沖天的怒火!
“老爺,您不知道!這個鳳绾衣,看着雖然溫柔善良,可她就是一個蛇蠍毒婦!昨夜,卿卿發生那樣的事,一定是她策劃的!”
“啪!”
鳳鴻澤狠狠的一掌,擊在了桌案之上,已是氣的臉色鐵青!
“林素柔!我不準你再誣陷绾衣!她自小就失去了母親,已經很可憐了!這些年,她受了你多少的委屈,我都是心知肚明的!我一直睜隻眼閉隻眼,隻是是因爲,你還是我相府的主母而已!你不要再給我得寸進尺!否則,不要怪我不念昔日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