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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有些危機。
裏面混雜的毒性種類太多,時間緊急,玉碎正關在房子裏配置解藥。
慕之楓躺在雕花大床上,唇色青紫,臉色灰白,沈靈溪在看到的第一眼,淚水立刻就湧了出來。
走之前他還答應過她會好好的,結果卻把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沈靈溪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眼中再次落下淚來,她坐在床邊,靜靜地凝視着慕之楓俊美無俦的臉,擡手,緩緩地溫柔地,一點一滴地,撫過去。
“醒過來啊。”她的嗓音很輕柔,似乎是怕驚擾到他:“我回來看你了,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最幸福的家,現在卻躺在這裏,我很心痛。”
慕之楓安靜的睡在床上,他的眉頭深深地折了起來,似乎睡夢中有什麽極度困擾的事情爲難着他。
沈靈溪擡手,想要爲他撫平皺褶。
可當她的手掠過時,他的眉心卻皺的更深了,于此同時,一聲“靈溪”從昏迷的慕之楓的嘴裏,吐了出來。
那樣溫柔的聲音,好似她平時喚她的模樣。
沈靈溪還未曾來得及回答,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她收斂了眸色,恢複到沉靜淡然的模樣。
進來的,自然是玉碎跟公子卿。
他們一聽到喬夢翎的話,就立刻趕過來了,看到屋内的情況,眸中同時閃過幾絲傷感。
公子卿擡步走進來:“你剛生完孩子,又坐了這麽久的馬車,還是好好回房休息,我們來照顧王爺吧。”
沈靈溪搖了搖頭,柔聲道:“我想自己看着他。”
公子卿眉頭一皺:你爲何如此死心眼呢?”
“這不是死心眼。”沈靈溪低頭看着慕之楓:“我喜歡他,我愛他,我願意爲他做這些事。”
看着她疲憊的臉色,玉碎跟公子卿十分無奈。
一隻雪白的小獸突然從外面中竄了進來,是跑出去玩,剛剛歸家的雪兒。
一眼看見門口立着兩個陌生人,小白渾身的毛瞬間就豎了起來,不過當它看到沈靈溪的時候,眼睛又是一亮。
雪兒“嗷嗚”一聲,直接撲進沈靈溪懷裏。
沈靈溪抱住這小家夥,揉了揉它柔軟的皮毛。
玉碎木然的眼神盯着這隻突然竄出來的小白獸,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突然一亮:“我想到了!”
“什麽?”鮮少見玉碎如此激動的樣子,應該是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了,所有人的眼神都看了過來。
“它——”玉碎将雪兒舉起來,眼神燦亮的吓人:“這隻祥瑞之獸的血,可以解世間奇毒。”
一聽要它的血,小白獸頓時兇悍起來,從玉碎手中掙脫,嗖的一聲跑進院子裏。
嗚嗚嗚,他們都是壞人,它要去找主人~~~
殊不知,找主人,更是自投羅網……
可憐的小東西。
“雪兒的血?”沈靈溪眼睛一亮,轉而又皺起眉:“全部嗎?”
玉碎搖頭:“頸間血。”
沈靈溪眼睛也是一亮,轉而想到,既然如此,風淩落不可能不知道,他爲什麽沒有告訴她?
“小白獸的血雖然有用,但是要解毒,還得加入一部分藥材。”玉碎說着,人已經再次跑去藥房裏了。
“也就是說,玉碎的解藥,加上雪兒的血,也許可以解除慕之楓的詛咒?是不是?”沈靈溪很快抓住了關鍵。
公子卿點頭,眸中含着笑意:“應該是!”
沈靈溪心中一松,轉而想到風淩落肯定早就知道這個法子,卻故意不說,看他們再這裏爲難,真是……
真他娘的欠抽!
這人外表看起來冷冷清清的,怎麽内裏這麽腹黑?
果然人不可貌相!
世間萬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解決了最難辦的事情,接下來隻要靠玉碎就好。
沈靈溪就聽到某隻小獸“嗚咽嗚咽”的聲音,似乎是在哭。
玉碎拿着一把刀,一雙手正揉着趴在腿上卷縮成一團的小白獸,那小家夥兩隻爪子捂着耳朵,睜眼淚汪汪地,似乎是在控訴着什麽。‘
桌上放着一隻碗,碗裏面,一滴金黃色的液體,應該就是小白獸的血。
玉碎放了小白一滴頸間血,沈靈溪急忙安慰這個受了痛的的小東西。
玉碎又用了半天的時間搗鼓解藥,慕之楓在傍晚的時候服下解藥,至于什麽時候能醒過來,玉碎也不知道。
沈靈溪一直不願意去休息,就趴在床邊守着,她拉着慕之楓的手,眼神眨也不眨的落在那張颠倒衆生的臉上。
多日舟車勞頓,在确定慕之楓的呼吸臉色逐漸趨于正常之後,沈靈溪也漸漸熬不住了,趴在床頭睡了過去。
她的腦袋正好擱在他心口的位置。
蔣浩來過一次,是在禀告京城的動向的,不過他在門口看到屋内這一對夫妻各自安睡的時候,就沒再進來,轉身去看喬夢翎了。
反正隻要慕雲城不在京城,剩下的那些小蝦米,就翻不出多大浪花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靈溪模模糊糊覺得自己拉着的那隻手動了一下,她心底一動,立刻睜開眼睛就望了過去。
這一看,正好撞進一雙含笑的鳳眸,目光溫柔醉人。
“你醒了!”沈靈溪近乎喜極而泣。
慕之楓拉住她的手,眼神帶着薄責:“怎麽這麽不聽話,剛生完孩子就這麽折騰。”
沈靈溪将臉貼在他的手心裏:“我看不到你平安,就一直牽腸挂肚,心情很不好,看到你的時候,雖然人是累了點,可精神卻很放松,相比較前者,我更喜歡後一種選擇。”
慕之楓看她眉眼彎彎的模樣,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發:“等這次事情完了,我帶你去南方看海。”
“好。”她微微笑起來:“還有阿回,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去。”
“嗯。”
“說好了,不許反悔。”“永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