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帶着一抹隐晦的打量,過了片刻,眼神突然向她身後看了過去。
沈靈溪心中一跳,慕之楓回來了!
在她期盼的眼神之下,一抹俊魅的黑色身影步履優雅的地出現在兩人面前。
“師父!”沈靈溪驚喜地出聲,大大的出了一口氣。
慕之楓自然也看到了那個陌生的白衣人,不過他的神情沒有絲毫意外,挑了挑眉,徑自走到沈靈溪面前,将手中的一顆小紅果塞進她的嘴巴裏,邊道:“你怎麽會來?”
那白衣人沒有表情的笑了一下:“别誤會,我是來找雪兒的。”
雪兒就是窩在他懷中的小獸。
果然是認識的!
沈靈溪微微驚奇地挑起了眉,邊嚼着小紅果,詢問的眼神看着慕之楓。
這人無論是氣度,還是容貌,都跟慕之楓不相上下,他到底是什麽身份?
慕之楓點了點她的鼻尖:“這個不是重點,你隻要知道,在你生完孩子之前,我們都會住在他的地盤上就對了。”
沈靈溪:“……”雖然很隐晦,但是你要不要吃醋吃的這麽有水準?她不就是盯着人家多看了兩眼嗎?
“你也累了,我們走吧。”慕之楓撫了撫她的長發,轉身看着白衣人,語氣有些微妙:“帶路吧。”
白衣人淡淡地抱着雙臂,也不知道是天性使然,還是怎麽着,居然也不在乎慕之楓的口氣:“陣法變了,沒有我帶路,你們是怎麽也出不去這裏的,跟着來吧。”
沈靈溪:“……”還說不是特意來接他們的……
他說完,轉身就走了。
沈靈溪眼珠子滴溜溜的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隻要他們在一起,心裏安定,就沒什麽可擔憂的。
而且這白衣人,看起來實在不像有什麽惡意的樣子。
兩人手拉着手跟在白衣人身後。
隻見他一路穿過這歪歪扭扭的地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豁然一亮。
有人聲傳入耳中,而且還不止一人。
舉目望去,沈靈溪驚了一下。
這是一座山,山下是一片整齊的村莊,房屋田舍,道路交通,一目了然。
這裏面,居然有居民。
沈靈溪心裏有了底,應該是一些隐世躲避災禍的人,這裏環境不錯,阡陌交通,雞犬相聞,一片怡然自得之景色。
兩人跟着白衣男子下山,路過田地,許多農民都恭敬地跟白衣男子問好,口稱“族長”順便好奇地看慕之楓跟沈靈溪。
白衣男子性情冷淡些,隻是點頭緻意,并沒有多說什麽。
但是從這些人對待他的态度看來,這白衣男子在這一個不知名的種族中,地位很高。
又走了一會兒,沈靈溪腳有些酸,剛一停步,就被慕之楓察覺到了,一下子就将她抱了起來。
沈靈溪掙紮着要下來,這麽多人看着,丢死人了……
慕之楓朝她笑了笑:“乖,相公很辛苦,不要亂動。”
沈靈溪想到昨晚他受的傷,頓時不動了,由他抱着往前走。
好在沒過一會兒,白衣男子帶他們來到了一座修建的古樸大氣的莊園。
“帶她們去休息。”白衣男子對看門的老頭說了一句,就走了,看都沒看兩人一眼。
那老頭恭敬地點頭,也不多問,既然是少主人帶回來的人,好好照顧就是了。
老頭對兩人道:“兩位請随我來。”
慕之楓抱着沈靈溪跟在老頭後面,來到了一座庭院前。
“兩位暫時請住在這裏吧,稍後我會命人送些吃的過來。”老頭交代了一句,就轉身走了。
慕之楓抱着沈靈溪走進院子,面積不大,修築的卻十分精巧,推開房間的們,慕之楓将沈靈溪放在床榻上。
兩個人一時半會兒都沒有說話。
一日的奔波勞累,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都已經達到了極點。
“睡吧。”慕之楓拍了拍沈靈溪的肩。
沈靈溪輕輕地“嗯”了一聲,就直接閉上了眼睛。
反正慕之楓說那白衣人可以信任,就不會暗中害他們,天大的問題,也得等到有足夠的精力了,才能解決。
于是,一個王爺,一個王妃,破天荒地連澡都沒洗,就各自外頭睡去。
夕陽西下,一對恩愛的夫妻,在這一刻,終于能夠放下心中的憂患,毫無雜念的睡過去。
……
與此同時,那個白衣男子回到莊園之後,徑自來到了一座石屋前。
擡手扣了扣門,屋内傳出了一道蒼老的女聲:“進來。”
白衣男子走了進去。
屋内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太太,端坐在一座佛像前,正回過頭看那白衣男子:“淩落,你怎麽來了?”
“奶奶。”白衣男子清冷無波的神色頭一次有了變化:“我把慕之楓帶回來了。”
老太太眼神一緊,手中的佛珠掉到了地上,顫聲道:“你說什麽?”
白衣男子似乎知道她的反應,又堅定地說了一遍:“我把慕之楓帶進桃花塢了。”
那老太太反應了好一會兒,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夢,頓時激動起來:“你……你難道忘了……”
風淩落輕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他現在在哪裏?”老太太神情嚴肅的拉着風南謹的手問。
“就在莊子裏。”相比較她的情緒,風淩落更爲沉穩一些:“我讓福伯帶了他們去休息,等明天,讓他們來見你,親自與你說。”
他答應“收養”他們都不錯了,至于爛攤子,自己收拾吧!
他們?
老太太雖然人老,可不糊塗,很快就抓住了重點。
“他們?還有誰?”她瞪大眼睛問。
風淩落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耐不住自己奶奶軟磨硬泡,最後還是說道:“還有慕之楓的夫人。”
還有個女人?
風老太太皺起眉:“他已經成婚了?”
沈靈溪的肚子瞞不住,風淩落索性一并說了:“不止,她已經懷有身孕,六月有餘。”風老太太頓時又是一驚:“怎麽會這樣?”想到了什麽,又哭了起來:“你真是……風家祖訓怎麽說的?你怎麽就忘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