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溪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森然一笑:“文源程派人保護你,肯定還有後手,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
“哈哈——”沈佳溪神經質的嗤嗤笑出了聲:“這個時候,還想着自欺欺人,沈靈溪,你也不過如此!”
“你說的很對。”沈靈溪嫩白的雙手微動,一股粉紅色的毒氣從她手上蔓延出去:“好在我原本就沒指望你會乖乖的說出來。”
沈佳溪眼神驚懼,看着沈靈溪周身飄渺的霧氣,從前隻是聽說她醫術高明,卻從來沒有真正見識過,但是母親死的時候的凄慘模樣……
另一名暗衛被成功虐殺,沈佳溪徹底失去了最後的依仗。
悉悉索索的聲音自宮室四周響起,開始很細微,漸漸的聲音大了起來,如鋒銳的指甲劃桌面,碎瓷片在鐵闆上撕刮,沈佳溪面色青白,雙眸充滿恐懼,因爲她聽出了那是什麽聲音。無數密密麻麻的漆黑色的小蟲子從破漏的窗戶,門縫水一般的湧進來,蠍子,蜈蚣,蜘蛛,天牛,蜜蜂黑壓壓的一層一眼望過去直讓人頭皮發悚,它們呼嘯着蔓延而過,很快就淹沒了兩具暗衛的屍體,接
而響起的,便是啃噬撕咬的沙沙聲.
沈佳溪身在門邊首當其沖,那些蟲子爬滿了她的身體,它們盡情的吸食着細嫩的皮肉筋骨,尖利的牙齒深深的刺入血管,偏偏她還不能嘶喊,隻要一張口,那些惡心的蟲子就會趁機鑽進她的嘴巴裏。
沈靈溪冷顔看着在地上不停地蠕動打滾的女人,這女人壞事做盡,一定沒有想過她也會有今天吧,皇宮,從來都是這麽有趣的地方。
“沈佳溪,你如今可願意說了?”沈靈溪眸色含着冷意。
沈佳溪臉上扒滿了黑乎乎的一片蟲子,吃力的點着下颌。
“早這樣識時務多好,也免得受這些皮肉之苦。”漫不經心的再次釋放一陣毒氣過去,蟲子如來時一般從沈佳溪的身體上退了下去,卻并沒有退出屋子,而是在幾步之外虎視眈眈的圍成一圈。
沈佳溪衣衫碎裂,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被啃咬的坑坑窪窪,皮肉翻卷,鮮血淋漓,一張臉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面目,望上去猙獰而惡心,
“說吧。”
“文相爺并沒有明說。”沈佳溪的聲音有些不利索,她咬牙忍住全身難以言喻的痛楚和嘔吐的欲望:“但是好像跟慕之楓有關。”
沈靈溪心裏一緊,面上卻是笑着:“你如果再說廢話,别怪我不客氣!”
沈佳溪霍然擡頭,甚至忘記了身上的疼痛,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沈靈溪的臉。
她想到了慕之楓對沈靈溪的寵愛,那樣溫柔的姿态,她是高高在上的嫡女,憑什麽她得不到的東西,卻讓這個下賤的庶女得到了?
嫉妒宛如毒蛇噬咬着心髒,沈佳溪的理智在一瞬間崩潰:“我不會說的,你即便是把我大卸八塊,我也絕對不會在說一個字!”
沈靈溪看着雙眸中燃燒中熊熊妒火的女人,清麗的容顔帶着三分譏诮三分幽冷三分殘忍,還有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既然你這麽不想說,那麽以後就永遠不要再開口了,去,剜了她的舌頭!”
沈佳溪驚恐的瞪大眼,一個“不――”字還未出口,就被迎面而來的人按住頭,一隻手探進她的嘴裏,尋到了柔軟的舌尖,重重一扯。
漆黑的夜裏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影衛提着一條長長軟軟還在冒着熱氣的舌頭,冷漠的臉上難得帶了笑。
沈靈溪贊許的朝她點頭:“幹得好,手法真利索。”又朝前踱了一步,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捂着喉嚨面色猙獰的沈靈溪:“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即使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不過是多費點功夫罷了。”
迎着沈佳溪恨毒了的目光,沈靈溪詭魅一笑:“翎兒。”
一抹水藍色的身影提着裙子,從屋外溜溜達達地跑進來,嫌棄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場景,邊跑邊抱怨:“我說姐姐,你整人就整人,别弄得這麽惡心啊 。”
捂着鼻子跑到跟前,看了一眼沈靈溪雖然平靜,卻隐隐散發着狂暴氣息的臉,喬夢翎撇了撇嘴。
卻一點兒也不同情,這個女人害了喬家堡,害了沈靈溪,落到這個下場,真是大快人心!她低頭看着地上狼狽不堪的沈佳溪,清澈如水雙眼突然一亮,瞳仁處湧出了一點燦亮的暗紅,那點暗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覆蓋了原本的眸色,眨眼間,澄亮的雙瞳變着绯紅如血,沈佳溪直面對上那樣
一雙眼睛,腦子便是一甕,随後,便是一片空白。
“你跟文相爺勾結準備做什麽?”喬夢翎在沈靈溪的示意下飛快遞問道。
“準備害死慕之楓!”
沈佳溪木然的開口,嘴唇無聲的一開一合。
沈靈溪凝神細看,才看到這一句,她的心底就是一緊。
“具體情況!”沈靈溪厲喝出聲。
喬夢翎看她臉色不對,急忙照搬問了出來。
“不清楚,文相爺直說這次絕對萬無一失,一定會讓慕之楓身敗名裂,死無全屍……”
沈靈溪眸光輕閃,心裏宛如被沉甸甸地壓了一塊石頭,再想到慕之楓說的話,更加不安。
等了半天再沒有其他,沈靈溪不死心的再次追問道:“還有呢?”
沈佳溪搖頭。
沈靈溪冷冷一哼。
喬夢翎見她沒在說話,雙眸一閉,再睜開時,依舊是一雙純淨的眼睛,靈光閃爍,凝視着眼神還有些迷茫的人:“姐姐,現在怎麽辦?”
厭惡的最後看了一眼幾乎沒有人形的沈佳溪,沈靈溪轉身離去。
其他五人對視一眼,跟着離去。
身後,趴在地上的沈佳溪,眼神怨恨而不甘,咕咕淌血的嘴角,勾出一抹陰森的弧度。步下冷宮的台階,沈靈溪身體一軟,就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