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來得猝不及防,如果不是沈靈溪一直命人暗中關注着慕之楓的動向,就連她都未必知道。
沈相府一家遷往南臨,路遇刺殺,被困在無情谷,寸步難行。
沈靈溪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打翻了侍女遞到手上的安胎藥:“慕雲城!”
侍女們都吓了一跳,沈靈溪的語氣中滿是恨意,聽的人心底有些發冷。
她站起來,說了一句:“更衣!”
……同樣得到消息的還有慕雲城跟文源程,雖然很想就這麽再添一把火,将慕之楓徹底殺氣,不過慕雲城終究有些顧忌,慕之楓走之前一定在京城裏留了後手,他如果這個時候火上澆油,難保不會留下什麽把
柄,再者,慕之楓這一次,在劫難逃,他需要做的,就是等!
萬事,欲速則不達!
而文源程與他是同一個想法,也不見任何動靜。
他們都打算,就這樣借用玉梁國的勢力,耗死慕之楓!
……
沈靈溪直接到了醫館,找到了喬夢翎,跟她要喬家堡的高手!
“不行!”喬夢翎道:“姐姐,你懷孕了,不宜奔波遠行,讓蔣浩去吧。”
“我要去!”沈靈溪漆黑的眼神盯着她。
對上她堅定的眼神,喬夢翎啞口無言,玉碎壓根就不打算勸,因爲知道勸不住。
公子卿已經着手去準備了。
喬夢翎給蔣浩送了信,很快,蔣浩就來了。
不止是喬家堡的高手,還有之前沈靈溪收複的山賊,現在已經成爲了正規軍,就在當夜,沈靈溪,喬夢翎,還有蔣浩三人,在公子卿的掩護下,連夜出了京城。
無情之谷在玉梁與南臨的交界位置,從京城出發,連夜兼程的話,最低需要半個月,沈靈溪雖然擔心,但也不能不爲肚子裏的孩子着想,于是放緩了速度,二十天之後,一行人到了無情谷邊境。蔣浩派去探子去打探消息,沈靈溪人既然已經到了這裏,就不會再魯莽行事,以慕之楓的本事沒理由會被困這麽久,除非對方真的人多勢衆,慕雲城哪裏根本不用想都指望不上,沈靈溪知道,她現在能靠
的,隻有自己。
刺客的來源她仔細的想過,很快就找到了源頭,玉梁皇城!
也隻有皇室,才能讓慕之楓如此棘手!
“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蔣浩問。
“你讓我仔細想一想。”沈靈溪做了一個手勢,仔細的盯着桌子上的地圖看起來,無情之谷三面環山,而且都是那種懸崖峭壁,除非是絕世武林高手,否則根本無法攀登。
慕之楓挑選這個地方,想必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沈靈溪盯着谷口,看了許久,突然臉上綻出一抹笑:“我們就來個——”她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有些冷:“甕中捉鼈!”
聽沈靈溪說完了她的計劃,蔣浩和喬夢翎都覺得太過冒險。
“萬一要是王爺那個時候沒有出來,怎麽辦?”喬夢翎擔憂道。
“他一定會出來!”沈靈溪說的笃定:“慕之楓會選擇這個地方,是有理由的,他應該已經估算好了時間,就算猜不到我會來,但是喬家堡的人一定會來!”
蔣浩倒是比喬夢翎信心多些,畢竟她還算了解自家王爺。
于是,沈靈溪下午睡了一會兒,當天夜裏,蔣浩帶着一衆喬家堡高手突襲對方,雙方交手之際,蔣浩确定了沈靈溪的猜測,對方的身手看來,确實是皇家影衛!
這隻是一部分,更應該擔心的,是那些掩藏在暗處的軍隊!
也不知道那兩個丫頭搞不搞得定……
蔣浩有些擔心。
趁着一邊大亂,沈靈溪在暗夜中,對着周圍草叢,投了一種毒。
這種毒不會讓人緻命,但卻會讓人渾身無力,可以維持一個時辰,也就是說,一個時辰之内,慕之楓必須帶着沈相府一家子走出來,要不然的話,沈靈溪就有可能被搭進去。
放好毒,确定那些士兵确實已經軟到之後,沈靈溪做了一件十分大膽的事情,她在谷口兩邊縱火,隻留下中間的大道讓人行走。
因爲不知道無情之谷究竟有多深,沈靈溪沒有時間進去找人,就用了這樣冒險的法子,夜晚的火堆,總是異常明顯的。
慕之楓如果真的跟她心靈相通,就一會不會遲疑,帶着人走出來。
沈靈溪等候在谷外,雙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谷口,時刻盼望着裏面的人能夠走出來。
半個時辰過去了……
沒有人……
沈靈溪咬牙。
喬夢翎擔憂的來回走動。
又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喬夢翎忍不住出聲:“姐姐——”
“再等等!”沈靈溪眼神堅定的截斷她的話。
喬夢翎隻好不在勸。
這個時候,蔣浩帶着喬家堡衆多高手回來了,他們身上都沾了血,可謂傷亡慘重。
“王爺還沒有出來?”蔣浩一回來就問。
喬夢翎臉色焦急的搖頭。
蔣浩皺起眉頭。
兩人正糾結,忽然見一直動都不動的沈靈溪突然邁開步子向前跑去。
“姐姐!”喬夢翎驚呼,就想追,被蔣浩拉住:“你也不瞧瞧誰出來了,居然就這麽跑去做電燈泡!”
喬夢翎這才聽到谷口傳來一行人匆忙的腳步聲,還有馬車行駛的聲音。
慕之楓一襲黑衣最先從裏面奔出來,一把抱出已經沖到眼睛的沈靈溪:“死丫頭,誰讓你來的!”
“我孩兒的爹出事了,我怎麽可能不來!”沈靈溪早就想好了借口。
慕之楓緊緊地擁住她,似乎要将眼前的人嵌入骨血之中。
兩人抱了一會兒,喬夢翎咳了咳,紅着臉走過來:“姐姐,不是我不懂風情,隻不過,時間快要到了,再不走的話,那些士兵就該醒了。”
沈靈溪這才醒悟過來,錘了慕之楓一把:“都是你,遲遲不出來!”
“夫人教訓的是!”慕之楓笑着認錯,一把抱起沈靈溪:“下次一定趕早。”他們來得快,去的也快,蔣浩帶着那群高手善後,抹去一切痕迹,隻要他們踏上南臨的土地,這些人就再也不能将他們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