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夢翎出手就打。
蔣浩由着她去,反正這丫頭也不會真的對他下什麽重手。 放着這兩人打鬧不說,沈靈溪将最基本的都做完之後,就開始深入研究瘟疫的治療辦法,這次跟往常不同,最大的隐患在于那些被屍體污染過得河水,這麽大的工程,想要輕易解決簡直可以說是癡人說夢
。
就算能夠煉制出解藥,那麽大的面積,還是活水,又該怎麽能保證全部解決?而且這個消息絕對不能傳出去,城内本就一片混亂,她已經見過幾起災民暴動的事情,她讓百姓每日去沒毒的井裏取水,放出的消息是井水裏放了能夠控制病情的藥,本來就夠亂的了,如果再知道賴以生
存的水源有問題,沈靈溪幾乎都可以想象,接下裏将會是一種怎麽毀天滅地的場面。
人一旦徹底失去希望,便會變得無畏而無知,那個時候,城中一定會發生災民造反的事情,俗話說,穿鞋的怕光腳的,光腳的怕不要命的,連命都沒了,誰還在乎華富貴,害怕皇家權貴?
并且,如果這裏的事情處理不好,慕之楓也一定會被慕雲城攻讦,對他也非常不利。
總之,有無數個理由昭示,她必須完美地解決掉這次的瘟疫。
沈靈溪雖然内心千愁百愁,面上依然是一片平靜,她忙活了一天,就算她不想休息,肚子裏那個,也已經開始唱起了空城計。
“翎兒,世子。”沈靈溪敲敲桌面,将正在吵嘴的兩人眸光吸引了過來:“我餓了,我們先吃飯,完了之後,世子,我有點事情想拜托你。” 喬夢翎立刻跑出去拿吃的東西,蔣浩撇了撇嘴,面對着沈靈溪的時候,又恢複到那副不可一世的文博侯世子臉色,态度倒是挺恭敬的:“王妃,有什麽吩咐?”自從賜婚之後,她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攝政王妃
了。
至于沈織秋……反正附近沒人,沈織秋這個人就可以暫時消失了。
沒辦法,先不說他跟沈靈溪原有的交情,就沖她是慕之楓的王妃這一點,他都得把眼前的人當祖宗看待。
要是讓慕之楓知道他敢對她有一絲不敬,憑攝政王對這位的寵愛,他一定會被揍成豬頭。
“一會兒吃飯東西,你偷偷帶人,找幾個重症病患和幾個輕症病患,帶到城主府來。”
蔣浩爲難的皺眉:”王妃,不是我不幫你,瘟疫是會傳染的,這裏目前還算是安全的,把他們帶進來,要是有個萬一,可如何是好?“隻要不面對喬夢翎,蔣浩還是非常靠譜的一個人的。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沈靈溪似笑非笑的瞄着他:“這些人是我要親自診斷的,放心,我可是很惜命的。”
蔣浩見她如此說,隻要答應。
沈靈溪囑咐了一句:“我給你們的口罩手套,一定要時刻都帶着,還有那些藥丸,一天一顆,不能少,否則後果自負啊。”
“知道了。”蔣浩沒好氣的甩出一句,心下還是有些氣哼哼的,這都是些什麽女人,越危險的事情越要往前沖,要是讓攝政王知道了。
蔣浩打了個寒顫。
……
千裏之外的京城。
勤政殿。
慕雲城一身龍袍,坐在龍椅上俯視着文武百官,眸光着重睃巡了前方的位置,又沒看到慕之楓的身影,皺眉問道:“攝政王今日又沒上朝?”
一名老臣越衆而出:“啓禀陛下,攝政王這一陣子抱恙在身,實在不便上朝,今日遞了假帖。”
抱恙在身?
慕雲城心下冷笑,他自然知道是何原因,臉上卻佯裝溫和的問道:“遣太醫去看了嗎?”
那老臣在道:“太醫院王太醫與李太醫都已經去看過了,說王爺感染了風寒,發燒,又口不能言,恐怕得等一段時間才能好轉。”
王太醫跟李太醫都是他的人,斷沒有說謊的可能,看樣子慕之楓爲了拖延婚期,真的下了血本,連自己的身體都拿來糟踐。
慕雲城心底别提多不是滋味了,又想到此刻遠在千裏之外的沈靈溪,這兩個人算是同甘共苦?
他眼底劃過一絲陰寒,面上依舊不動聲色:“既如此,那便這樣吧。”
邊上的太監适時上前,一揮拂塵,尖細的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慕雲城垂下眼皮,遮去眸中的冰冷。
該死的慕之楓!
還有什麽辦法?
這人是真的将自己折騰病了,難不成他還能闖進王府,将一個正在發燒還啞着嗓子的人拖出來賜婚?這樣一做,天下人還不知道該怎麽看笑話!
…… 另一方面,得知慕之楓生病了,文淼淼天天上門探望,無一例外都被堵在了府門外,她卻還是不死心,沈靈溪那個賤人不在京中,她本來以爲自己的機會來了,豈料慕之楓居然閉門不出,她想盡法子也見
不到一面,更無從訴說自己的一份深情,心底對沈靈溪的恨意再深了一層。
…… 攝政王府了,那個成功的讓慕雲城跟文淼淼都郁悶了的男人,正悠閑的在廊檐下逗鹦鹉,說病,看着到也像是真的病了,膚色蒼白,額頭看起來玉石一般沁涼,不用懷疑,觸手摸起來,肯定是十分冰涼的
,至于嗓子沙啞——
“王妃怎麽樣了?”聲音低沉悅耳,很是磁性,實在是聽不出半點沙啞的樣子。
“王妃這兩天都關在門内研制解藥,不過又好好吃飯睡覺,也說過想念王爺之類的話。”身邊的影衛一闆一眼的回答。
慕之楓眸中閃過一縷笑意,真是他的小傻瓜,繼續吩咐:“傳出消息,讓他們無論如何,都給我保護好王妃,掉一根頭發,就讓他們都别回來了!“
“是!”影衛說完,消失。
留下慕之楓一個人立在廊檐下,憂傷的想念他懷着身孕的小嬌妻。
至于生病?慕雲城也是蠢,都知道了沈織秋就是沈靈溪,難道不知道醫館裏還有一個醫術高強的玉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