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還笑得出來的人隻有沈靈溪。
那幾名寨民,讓沈靈溪診完了脈,連頭都不敢擡便魚貫而出,貼在門口等藥材,大氣不敢出。
而屋裏的春華與香妮更是兩手飛轉成了八爪魚,以旋風般的速度将方子藥材都抓好,送到門外等藥的幾人手中,又飛快地将屋内一片狼籍收拾了,便風也似的消失了。
出了門還記得将沈靈溪的房門緊緊關上,挂上今日停診的牌子。
沈靈溪這才将注意放在慕之楓身上,明顯感覺到他的黑臉,擔憂道:“怎麽?事情不順利?”
慕之楓不言語,隻悶悶地到窗邊推開窗子,又去一邊擰了濕帕子,垂着眸坐到沈靈溪床邊,開始極其認真細緻的擦洗她的手指。那專注的神情,仿佛一切都不存在,隻有沈靈溪的一雙手。
沈靈溪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他了,眨着無辜的眼睛,看他将擦手當成事業。擦了一遍又去将帕子洗淨了,又從頭擦一遍。
沈靈溪徹底懵了,不知道他這要鬧哪樣。再看自己可憐的手指已經被擦得微微泛紅,隻得硬着頭皮提醒道:“皮要蹭掉了。”
慕之楓才手上一頓将帕子丢開:“慕雲城派來的殺手已全部解決,屍首已作爲石頭寨匪首及匪衆運去杭城。”
沈靈溪啞然失笑,果然是慕之楓的風格,狠狠打了慕雲城的臉,還讓他說不出。
他剿匪之功全功身退,石頭寨已歸順朝廷,簽下降書,會與其他村寨一樣接受朝廷教化,納稅賦役一樣不少。而匪首石三多以及一衆帶頭鬧事的匪衆全部服誅。
慕雲城縱使知道那些屍首全是他派去殺慕之楓的殺手,卻永遠不可能說出口,隻能打落牙齒往肚裏吞。
而慕之楓這一役幾乎挑不出任何纰漏,剿匪有功他還要大大嘉獎。
沈靈溪幾乎可以想象到慕雲城的臉色該有多難看,不由嗤笑出聲。笑完揚臉再看慕之楓仍舊黑着臉,隻得小心地吐吐舌頭,讓自己嚴肅起來。
慕之楓雖然闆着臉,卻還是将她這些小動作看在眼裏。一時又是無奈又是寵溺,終于歎了口氣道:“就不知要愛惜自己嗎?”口氣卻怎麽也責備不起來。
沈靈溪這才明白他在氣些什麽,連忙揚着可憐兮兮的小臉往慕之楓懷裏蹭了蹭,嘟嘴道:“我腳還疼。”
深深歎了一口氣,慕之楓再也硬不起一絲心腸,輕輕撫着她的長發:“丫頭……”
“給寨子派的郎中和先生什麽時候到?”沈靈溪才一轉念便又想着自己之前正在琢磨的事情,她早估計到這一兩日慕之楓便會來接她,可是寨子中的患者還有很多,她有些放心不下。
慕之楓無奈了,才一瞬的時間她又在擔心這些,他不想她受傷的這個時候還要憂心别的。
“已經在路上了。”慕之楓的聲音沉了些。
沈靈溪很敏銳的察覺了,連忙又十分狗腿地貼着他的胸膛問道:“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現在。”這是慕之楓最想聽到的一句,言罷便起身将她抱起。
“啊?”沈靈溪黑線了,他是有多讨厭這裏?“我還沒跟香妮告别呢?還有藥材銷售的運輸路線還有些問題,沒有議妥,哎,你等等,等一下~”
在沈靈溪的抗議聲中,慕之楓已經抱着她出了房間。
香妮和春華就守候在門外,見二人出來,想湊過來,看着慕之楓的冷臉又不敢,隻目光閃爍地望着沈靈溪。
可沈靈溪現在自身難保,隻得邊被抱着前進,邊安慰他們道:“郎中和先生已經在路上了,你們要好好學。還有藥材的運輸,我會送信來~”
香妮和春華跟着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上慕之楓的步伐,不斷點着頭,将沈靈溪囑咐的事情一一記下。
石寨主,現在的王立寨主聽到攝政王要離開的消息時,慕之楓已經抱着沈靈溪到寨門了。
“王爺,這是?”王立吃驚地看着被慕之楓抱在懷裏的沈靈溪。
沈靈溪被他這樣當衆抱着,臉紅的仿似蕃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可是礙于慕之楓毫沒有松手的意思,她也隻能尴尬地向着王立抱拳:“寨主,告辭了。”
“寨兵需得每日訓練。支援物瓷已經在路上,月底便會到寨中。”慕之楓簡單交待了一句,便抱着沈靈溪頭也不回的出寨去了。
沈靈溪無奈地向着身後越來越遠的寨子揮手告别。
回到軍營沈靈溪便被關在營帳禁止外出。帳中竟然多了一隻沐浴用的大木桶,有兵士加滿了熱水。沈靈溪看着就眼饞,可礙于腳還不能下地,隻得眼巴巴望着。
想來慕之楓那麽好潔淨,能在營中捱了多日,也是難爲他了。現在石頭寨的事情解決了,他費點周折弄個木桶上來也情有可原。正自想着,慕之楓卻帶着陳大夫回來了,陳大夫細細檢查了沈靈溪的傷處,給她換了藥重新包紮好。讓她不解的是,最後一步他在沈靈溪的腳上裹了一層巨大的樹葉,不知道是什麽植物的,隻是那葉子十
分巨大厚實。
看着自己一隻腳被包的跟粽子一樣,沈靈溪想開口部,礙于慕之楓一直黑着臉,吞了吞口水終于沒敢開口,眼巴巴看着陳大夫離開。
慕之楓也不解釋過來就開始脫她的衣服,沈靈溪緊緊揪緊襟口,看着他一臉時所當然的樣子,忐忑開口:“你想幹什麽?”
“洗澡。”慕之楓拍開她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将她剝了個精光。
沈靈溪礙于腳痛,又不能掙紮得太過,雙手雙被他牢牢縛住,隻能眼睜睜看着輕薄自己,坦誠相向隻羞得她渾身通紅。
慕之楓将光溜溜的她放入木桶,才呼了一口氣道:“髒死了。”
這是赤裸裸的被嫌棄了?沈靈溪翻個白眼:“王爺這是嫌棄我了?”“嗯。”慕之楓直接開口承認,讓沈靈溪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下一句倒不知如何去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