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織秋與玉碎随着老嬷嬷來到後宅,柔福太妃的居所。古樸大方不失格調,卻又不見什麽奢華作派,想來貴氣天成便是說這種低調的尊貴吧。
要見柔福太妃,沈織秋心内忐忑面上卻是不露分毫。心中卻是清楚,這位太妃是慕之楓的娘親,她未來的婆母。想到這些,俊臉不禁一紅,但很快便被她掩飾過去。
玉碎不通這世上彎彎繞繞,再尊貴的病人在他眼中也隻是病人,故爾在外間等着通傳時也是一派閑散,毫無期待,更别提什麽緊張。
少時,通傳的老嬷嬷笑吟吟地出來。
“兩位先生,太妃說既然兩位都來了,便留一位,另一位便去給攝政王診個平安脈。”
沈織秋一聽,心一下子放了下來。這倒正合她意,省得廢周折了。随即便道:“是,嬷嬷。”
玉碎此時倒清楚她是怎麽想的,自然不會壞她的事,便沖着嬷嬷一颌首,跟着太妃院裏的嬷嬷進内室去了。留下沈織秋跟着另一名引路的丫頭向慕之楓書房而去。
“王爺日間都是在書房嗎?”
“王爺愛書如命,有時就連夜間也是宿在書房的,怨不得太妃惦記着,實是怕王爺勞累了身子。”小丫頭見沈織秋主動開口,與這樣的俊人答話,自然是樂意的,不免多說了幾句。
沈織秋點點頭,又恐她懷疑,忙解釋道:“嗯,在下要先了解了王爺的起居,才好爲王爺診脈。”
“先生敬請問。”小丫頭點點頭:“若說王爺的起居,最最爲簡單的,每日晨時練功強身,早晚三餐按時定量,每夜讀書至子時便入睡,日日如此。”
沈織秋點點頭,心中卻是疑惑,他這也太普通了。雖然未娶妻入門,難道這府中連個通房丫頭伺候暖床都沒有?真看不出他是這種善男信女啊。
轉眼間,已到王府書宅,若說這是書房,不若說是一座小花園,院落流水,假山小亭,一應俱全。沈靈溪立在月亮門處,等着丫頭去通傳。
“王爺,太妃請了玉澤醫館的沈大夫來給您請平安脈。”小丫頭說話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卻沒有聽到慕之楓的聲音。
不多時,小丫頭便出來請沈織秋進去。
進了小書齋,慕之楓正端立于條案之後,懸腕提筆,筆鋒卻未落下。
“沈織秋參見王爺!”沈織秋依律請安,隻見他擡了眼皮,略點了頭。又揚手讓小丫頭退下,便又專注于案上那副作了一半的畫作。
沈織秋立在原地,卻不見他開口,不免心中不悅。虧得自己惦記他過得好不好,巴巴地趕來看他,可人來了他便這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王爺,請脈吧。”立了半晌,沈織秋壓着不悅,出言提醒。
慕之楓其實一直壓着洶湧的思念,一直在偷眼瞧他。剛一進門時,他眼中的情意,受冷落後他的失望,此時她眼中隐隐的怒,他都看在眼裏。
他的她啊,好想念。可他卻覺得時間太短暫,若是直接将她攬入懷中,一切都會更快消散。他情願這樣打量他,讓時間過得慢些。
他向她招招手。
沈織秋隻得不情不願地走過去,剛想伸手搭上他的脈,卻已經被他扣住頸後,被強迫着揚臉望向他。掙不過他的手力,索性不躲,便這樣揚着頭,近距離看着他的臉
看着他的俊顔一寸寸放大,他的唇近得幾乎貼上她的。他清冷的氣息便拂在她的唇角。
“沈大夫,本王病了。”他的語中是不盡的誘惑。
沈靈溪的手覆上他扣着自己腰間的手:“讓我給王爺把把脈。”
“把脈?”慕之楓的唇輕輕摩擦着沈靈溪的唇瓣,似在引誘獵物,他并不着急擄獲它:“沈大夫知道治療方法,無需把脈。”
沈靈溪的聲音有些顫抖,但還是倔強:“哦?我怎不知……”
她一句不知未曾說完,慕之楓攬着她腰的手又收緊了幾分,将她腹中的空氣又壓出幾分,讓她不由張口輕呼,她的氣息貼着他的唇,他似乎很滿意,勾唇淺笑,舌尖貼着她的唇線飛快的勾勒而過。
沈靈溪的心都快停跳了,心中不斷腹诽,慕之楓禁足期間莫不是都在家裏學習如何挑情?怎麽突然像換了個人?
不不不,沒換人,他一向深谙此道,想想自己被他一汪溫泉哄着稀裏糊塗便就範,就知道他是早有預謀,深谙此道。
她隻稍一走神的時間,他的唇舌已經在她唇上描繪了數次,此時正調皮地舔吮着她的耳珠,沈靈溪不可自控的張口呼息,耳際的熱浪一圈圈擴散至全身。
她來攝政王府不是來投懷送抱的,怎麽一見面畫風就變得靡糜?不是應該促膝長談一番,以訴相思之苦。可是他的手伸進她的袍子是幾個意思?
“咳,”沈靈溪清清嗓子,決定改變這不堪的現狀:“王爺,這裏是書房。”她出言提醒。這可是讀聖賢書的所在,可不是白日宣淫的地方。
“嗯。”慕之楓哼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卻不曾停下,側着頭賣力親吻着她的脖頸,另一隻手更是直接拉開了她的腰帶,伸出腰際,在她的皮膚上彈起鋼琴。
“書房,書房,還是做些正經事。”沈靈溪被他撩拔的一陣陣顫栗,喘息着提醒他。
“哦?什麽正經事?”慕之楓自然不肯停下,卻還是配合着她發問。
“不如讀書吧?寫字,剛剛王爺不是正在寫字嗎?”沈靈溪欣喜自己找到了理由,手摸索着案上的紙張,側着目想看剛剛慕之楓正在寫什麽。
不看還好,一看她的臉騰得紅透了,先不說那兩行直白的詩句:“直到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旁邊的配的春宮圖是幾個意思?
剛剛他一直懸腕不落,莫不是沒想好這圖中姿式的妙處?沈靈溪黑線了,他可以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慕之楓,怎麽能畫風突變至此呢?一本正經的大白天畫春宮圖,他到底是不是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