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夢翎被沈織秋喚到,心神這才回到腦海,望着眼前的這個年輕公子,心裏竟有些害羞。
公子卿笑道,“這就是義弟不久前收下的徒兒?”
沈織秋也是笑了起來,“不錯,喬大小姐宅心仁厚,又心慕醫道,織秋斷沒有拒絕之禮。”
喬夢翎聽見公子卿提起自己來,這心一下子就變得雀躍起來。就連那眼神,都和平日裏不同,沈織秋将一切看在眼裏,又見公子卿也隻是出于君子般的客套,心下有些憂愁。
這喬大小姐,别是看上了她的義兄呀。
喬夢翎,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般風度翩翩,讓人沉醉的男子。整個下午的時間,隻因爲公子卿的存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沈織秋看在眼裏,又是驚奇,又是發愁。按理說,那世子蔣浩,容貌也是不差,可這喬夢翎偏偏是将人看做朋友。對于公子卿,這才露出了小女兒姿态。要說這各花入各眼,蔣浩沒有入了喬夢翎的眼,就不知她的義兄,是否會看上她這個新收的
徒兒。
剛剛做起了師傅,就開始操心人的婚姻大事,對此,沈織秋也是表示心累。
公子卿的目光卻一直是放在沈織秋身上的。“義弟若是有了閑暇了,不妨多去爲兄那裏走動走動,爲兄那裏,可是有許多好玩好看的東西要與義弟一同分享。”
沈織秋回轉過來了心神,笑道,“大哥好意,義弟豈能不從?”
兩人說了一會兒功夫的話,公子卿事務也是忙,隻好離開。臨走之時,還不忘朝着沈織秋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公子俊秀,美人癡情。喬夢翎自他走後卻是不安分起來,纏着沈織秋一直在問有關于公子卿的事情。少女心瞬間被點燃,這可苦了沈織秋。
隻好一遍一遍的講述着,心思一動,卻是給喬夢翎出了一個主意。
“這樣的事情,爲師可幫不了你,不如你去尋蔣浩,同是男子,想必他能夠爲你出謀劃策。”沈織秋一本正經的說着,暗地裏卻是有些心虛。
喬夢翎眨了眨眼睛,“不錯!那我就去找他!”言語裏,對于公子卿,竟是有了死心塌地追求的意味。
蔣浩皺着眉,聽着喬夢翎興高采烈的提起公子卿,心中醋意大發,面上也看不出喜怒,“哦?既然如此,不妨改日我約他一叙,也好幫你看一看他的人品。”
喬夢翎想了想,這才笑了起來。“好,蔣浩,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眼看着喬夢翎來去匆匆,蔣浩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生着悶氣。
“公子卿,沈織秋,這一個個難道都比本世子好?”蔣浩向天怒吼。
“公子!公子!快去看看吧,外面來了一群乞丐!”
書房内,公子卿擡起頭來,“一群乞丐?”
杭城經濟也算繁盛,何故會有乞丐來到他的家門,不止一個,還是一群?公子卿眨眨眼睛,長長的睫毛趁着人格外的俊秀,“散了銀錢,以禮相待。”
“是。”
等管家出去後,公子卿這才放下手裏的書,最近來他門上尋麻煩的,還真是多呢,先是生意受阻,再是被人堵了府門口。他唇畔露出一抹笑意,随手再次打開書本,專心的看了起來。
蔣浩在府上大發雷霆,“一群廢物!真是一群廢物!”除了這句話,其他的,卻是半句都沒有。
慕之楓不時就會來醫館喝杯茶,坐一坐,一來二去,醫館裏的人也熟悉了這個俊秀的男子。繡茗将一切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心裏的彎彎繞繞卻沒有人知道。
她總是跟在沈織秋的身邊,也隻有偶爾的時候才會被派到玉碎那裏打下手。
“嗯?放錯了。”玉碎的聲音從耳畔傳來。繡茗忍不住擡頭,一臉迷茫。“這是羽連散,斷不可放在這裏。”
“羽連散?”繡茗反問,“這不是清心散嗎?”玉碎笑了笑,臉上的表情極其認真,“羽連散和清心散形狀相似,可它們的功效卻是完全相反。清心散可以清心,但這羽連散,撚磨成粉,可是一味可以催眠人的意識的藥。此藥絕不可放錯,否則,将羽連
散當做清心散去用,可是要壞事的呀。”
繡茗怔在一旁,随手拿起一株羽連散,喃喃自語,“原來,還有這樣的藥效。”
碎玉将那藥材區分好,這才道,“去織秋那裏去吧,這裏暫且也沒有什麽事情。”
繡茗點點頭,一副順從的模樣,“是。”
回到沈織秋的身邊,卻又見到了公子卿。公子卿最近來醫館的次數也是頻繁。每次來沈織秋都會親自作陪,兩人相談也是愉快。
便是這一次,公子卿走後,慕之楓這才踏着他的腳步來到醫館。臉色似有不悅。繡茗細心觀察,心裏暗中有了主意。
慕之楓對于公子卿頻繁來往醫館露出不滿,沈織秋隻好勸慰。在慕之楓看來,每次見到公子卿,都會想起那次宴會上兩人的暧昧舉動,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時刻威脅着慕之楓。
繡茗趁着沈織秋哄勸慕之楓的功夫,假借了出去買東西,一溜煙的從醫館溜了出來。
“小姐,這是從玉澤醫館傳出來的消息。”
丫鬟将一封書信呈給文淼淼,文淼淼展開書信,一晃的功夫臉上卻是有了笑容。“好,好,這樣,我就不信慕之楓還能對那妖女死心塌地!”
她話音一轉卻是對着身邊的丫鬟道,“去把消息傳出去,就說我同意這個計策。讓她早點實施。本小姐,已經迫不及待的要看到沈靈溪那個小賤人吃癟了。”
卻見書信之上,端端正正的寫着“以藥離間,引發誤會。”八個字。
卻原來,是因爲這繡茗,敏銳地看出了慕之楓對沈織秋與公子卿的接觸很不滿,便與文淼淼商量着,用羽連散造成他們之間的誤會。若慕之楓看到沈靈溪與公子卿親熱的場景,可以想象,究竟會發生怎樣的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