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文家下人正忙的不可開交。
不管他們請了多少大夫,有的甚至連病因都說不出,有的說出了病因卻也束手無策。氣的文淼淼鐵青着一張臉,在塌上翻來覆去的喊着疼。沈靈溪在她身上下毒,爲的就是爲了折磨她。常言道,以毒攻毒。像文淼淼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送她一副毒藥而且還是不收錢的,沈靈溪自覺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上好的毒藥用在一個陰毒女子身上,也
是合适,不過,倒是有些浪費了。
按照沈靈溪的醫學造詣,想讓人查不出治不好,自然是輕而易舉。文淼淼疼痛難言,這樣的狀況,持續了許久,直到身上裹着一床棉被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才消停了一會。感受着疼痛正慢慢的從身體裏退去,文淼淼不由的一喜,索性裹着棉被不放手,哪怕是最後熱的受
不了了,也沒有放棄。
此舉若是被沈靈溪知道了,定是要笑得半死。此毒是間歇性發作的慢性毒藥,症狀和一般的婦科病一樣,隻不過疼起來也是難受,正好用來懲治一下文淼淼此人。
裹着棉被,熱氣揮發,毒性會慎入的更快。間歇性發作,也許現下疼痛消失不見,但若是再有一次,勢必是更讓人難以忍受的。
她猶不自知,反而面上多了一分喜色。
好了傷疤忘了疼,且不說身體裏突然而來的病痛讓自己疲累,但是每一想起自己在玉澤醫館裏受到的嘲笑和侮辱,文淼淼的心就恨的牙癢癢的。
沈織秋!她恨不得撕碎了此人已洩憤,瘋狂的想法在她的腦袋裏成型,“去告訴老爺,就說我被外面的人欺負了,心情不好,這晚飯就不吃了。”“是。”直到丫鬟走開,文淼淼這才輕聲一笑,玉澤醫館,好,很好!我就讓你們那破醫館再也辦不下去!一想起今日所遭受的一切,她的心就湧起一股恨意,恨意滔天,恨不得将始作俑者沈織秋大卸八塊
!
沈,又是姓沈,前有沈靈溪,後有沈織秋!這姓沈的,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過了半晌,文源程風風火火的朝這廂房趕了過來。“究竟是誰膽大包天!竟敢欺負我文家的女兒!”
說着就要踏進門去,就聽見一陣瓷器粉碎的聲音。“該死的沈織秋!玉澤醫館,就這麽看不起我文家嗎?”
眼見着碎瓷破碎的花瓶顯然沖撞了老爺,文淼淼身邊的丫鬟立時趕了過來,将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個明白,當然,按照着文淼淼的意思還添油加醋了一番。文源程的臉色蓦地陰沉了下來。他乃南臨宰相,文官之首,他的女兒,便是去做皇親國戚步入後宮都理所當然,何至于被一介平民沖撞了。“我倒要看一看,不過是個玉澤醫館,是仗了誰的勢,敢侮辱我文
家的聲譽!”
索性他也沒有進門,懷着一肚子怒氣走了出去。
文源程走後,文淼淼臉上的冰霜這才消退,眼睛裏帶着算計陰險,“玉澤醫館,沈織秋,我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瞬的陰狠,直直的教人膽寒。
這樣的女子,生在平民家中,或許還不會存在什麽威脅,生在文家,更是助長了她的嚣張氣焰。不得不說,女兒成爲現在這樣子,這也和文家的家風有關。太過溺愛,總歸不是什麽好事情。
等文淼淼終于冷靜下來之後,看着滿地的碎瓷,蓦地竟然浮現出沈靈溪的面孔,心下一驚,突然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者說是猜疑。
沈靈溪,沈織秋……
爲何,都是姓沈呢?
身邊的丫鬟看見自己的主子,突然間安靜了下來,像是沉思着什麽,嘴裏時不時的念着沈字,心裏也是有些惶惶然。她家主子,可别是受了刺激呀。
“——誰知道她是受了什麽刺激,整天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在我面前亂轉。”沈織秋順手夾了菜到自己碗裏,“要我說,這文淼淼活該要受一些這些苦,否則,等她警醒過來,再找個機會整治她,就難了。”
玉碎在一旁聽得明白,“那這樣說,你現在不打算給她解毒?”
沈織秋冷笑,“農夫與蛇的故事也不是第一次講給你聽了,那文淼淼活生生的就是一條毒蛇。”玉碎笑了笑,倒不是同情那個女子,在他看來,那樣的女子,空有一副美貌,半點容人之度都沒有。沈織秋他是了解的,能讓她這般咬牙切齒的,定然不會是什麽好人。更何況,今日的事,他也是見了,
沈織秋那話說的也在理,那樣的女子,活該是要讓她受那罪的。若不然,今日在醫館裏受的氣怎麽發洩出去?
就在他們吃飯的功夫裏,醫館的夥計卻是跑了過來,“張老闆來了。”沈織秋朝着玉碎一笑,眼睛裏閃爍的光芒就像是金元寶一樣。“你看,咱們的生意又來了。張老闆掌管着杭城的整個藥材市場,若是能和他建立正當的合作關系,到時候,咱們醫館也就不愁有資源上門了。
”
玉碎點點頭,“算起來,今天也該是簽訂合同的時候了。”
他二人放下碗筷,整理了一下衣衫,互相看了一眼,見沒什麽問題,也就走了出去。
大堂内,一個中年微微發福的男子穩穩當當的坐在座位上,品着香茗,看起來悠然自得。
“張老闆,真是讓您久等了。”沈織秋笑着從裏屋走了出來,玉碎站在她的一側。
“呦,原來是二位館主呀。”張老闆先是一笑,這才把杯盞放下,再去看時,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張老闆這是怎麽了?”碎玉問。
張老闆看了沈織秋一眼,又看了看玉碎,沉沉一歎,“恐怕,我們的協議,在下是不能履行了。”
“什麽?”玉碎忍不住驚訝。“這又是怎麽回事?”
相對于他的反應,沈織秋眼眸裏的喜色卻是一瞬掃光,不能履行協議?那就是張老闆從今日起,不再爲醫館提供成品的藥材。放眼整個杭城,整個藥材市場幾乎被張老闆一個人壟斷了,如果他不能再爲醫館提供應有的藥材資源,那麽,不就意味着要坐吃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