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淼淼的用心如此清楚,衆貴女若還看不出這妖女一說的出處,也是瞎眼了。雖不敢直接向沈靈溪示好,卻也對她的文采與内涵有了認識,至少不敢再輕視于她。
一番吟詩作對之後,女子之間的閑談自然少不得。一早就看出今日喬夢翎臉色好,氣色好的大小姐們終于得了機會發問,她的胭脂出處。喬夢翎自然而然的将話題引到了玉澤醫館; 文淼淼對那些話題看起來似乎不感興趣,哪知道,她現在的心情足可以用恨意滔天來形容。沈靈溪安靜的坐在那裏,偶然一瞥與她眼神對視,不避不閃,反而是一笑,那笑容,看起來,就像是對文淼淼的
輕視還有嘲笑。
沈靈溪心中得意,她巴不得文淼淼一個想不開能把自己氣死,在她看來,這樣的人,多吃點苦頭,那簡直就是造福大衆的一樁好事。
兩人私下交鋒暫且不談,隻說喬夢翎的廣告時間。
“不瞞你們說,這玉澤醫館當真是良心醫館,醫術高超,對于女子而言,那才是最大的福音呢!”
“對于女子?何故隻單單是女子?”
喬夢翎心下一笑,“姐姐剛剛問起我的臉色,那哪裏是胭脂的功勞,咱們女子的容易須得由内而外。而這隻有玉澤醫館辦得到。而且不瞞姐姐們說,醫館那幾位郎中……俊的也是沒話說!”衆女子被她的話說得一陣竊笑,都掩面含羞,心中卻是活動起來。卻又聽喬夢翎道:“玉澤醫館在美容養顔,包括調養身子上,都有很高的造詣,我這臉色你們必然猜不到身上還忙着,隻服了玉郎中一副藥
,也不疼了,臉色還這麽好,我自己也沒想到!”
她這樣一說,在場的貴女們一愣。美容養顔?還精于婦科?不得不說,這是充滿着十足的誘惑的。女子天生太美,若是知道可以讓自己的容貌更加出衆一些,日後嫁人或許還能挑個條件更加優渥的。一個不留意,若是能夠得了皇室子弟垂青,那可真是一輩子都享
不盡的福分了!
喬夢翎在那裏說的熱火朝天,玉澤醫館是如何如何的好,裏面的人是如何如何俊美,醫術多麽的高超,美顔有着怎樣的奇效。文淼淼冷靜下來,這話卻也是聽了進去,忍不住去幻想,若是自己美貌再出衆幾分,慕之楓是否會多看自己一眼?愛上一個人,一廂情願的乞求着,是多麽的卑微。但文淼淼無法去控制自己,無法控制自
己的愛,恨。沈靈溪看着喬夢翎不遺餘力的宣傳着自己的醫館,現下無人知道玉澤醫館是她的産業,沈織秋就是沈靈溪。不過,若是一早被她們知道了,恐怕到現在也無法去看到衆女強忍着淡然,眸眼裏又期待的神色
。
可真是有趣。她心裏暗道。
“男郎中調婦科,羞也不羞?再說這醫館的醫術,真的有這麽神奇麽?”林彩英的話問出了大衆心聲。
“林姐姐莫怕,也是一樣的把脈,吃藥。沒什麽不便,若是姐姐在意,也可以隔着簾子。可是那玉郎中實在俊俏,妹妹忍不住不看啊!”喬夢翎俏皮的解釋着,又若得衆女哄然大笑。
林彩英見她完全不計前嫌,倒也放了心。看着喬夢翎的好面色,不禁開始幻想自己去美容養顔後的效果,也示好道:“喬妹妹這小臉粉嬾嬾的,真是可人疼。”
說到這裏,喬夢翎突然想到玉碎爲自己開的方子,那可真是,一副湯藥治好了自己的痛經呀!想到這裏,心頭又湧起一股暖流,“林姐姐若是調理了,隻不定美成啥樣!”
林彩英聞言竊喜斂下了神色,心裏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麽,其餘貴女各個也是低着頭垂着眸,看不清神色。
沈靈溪嘴角忍不住一抽,這群女人看來是動心了。還要假裝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越是這樣不動聲色着,心裏不定是在想着什麽,八成是想着等回家趕緊去看一看。
她再是一扭頭,文淼淼下意識的用手撫上了自己的臉。
沈靈溪心中幽幽地樂,連文大小姐都動心了,看來她要發達了。這些貴女們的錢她要好好敲一筆。開設醫館她就沒想掙百姓的錢,她又沒搞慈善的實力,就由這些大小姐們出姿救治百姓吧!
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喬夢翎說話的時候偶爾也會帶着沈靈溪,說的多是兩人之間的一些趣事,引的一衆女子在那裏掩口輕笑。一旦有了歡笑聲,這氣氛也就緩和多了。那些貴女們之前見識到了沈靈溪的才學,心底裏有的也是真心佩服。畢竟。越是她們這樣出身的女子,對于文采上越是渴慕,沈靈溪既然是那樣一個深藏不露的女
子,那麽,坊間流傳的是否摻雜了添油加醋的成分。
其實她們又不是傻子,之前隻不過是因爲覺得此女配不上慕之楓,不過是施了蠱惑的法子,使得慕之楓百般疼愛。
可見識了沈靈溪的真本事,不由的轉念又在想,這個女子,是不是真的就是那般不堪,慕之楓喜歡的,是不是就是方才那個下筆成詩的女子?
她們想了很多,一時間,就連自己也分不清,沈靈溪此人,究竟是好是壞,傳言是真是假?
便是之前态度強硬的林彩英,也是有些愧疚,看向沈靈溪的視線裏多了那麽一抹不好意思的意味。沈靈溪看的分明,隻是朝她一笑。所有的誤會,若有可能,就在這一刻消失吧。
一笑泯恩仇。
這可氣壞了文淼淼。她卻是沒有想到,這沈靈溪的手段竟然這樣狡詐,細下一想恐怕自己早就中了對方的計謀。否則,自己又怎麽可能輸在一個假公主手裏?
她猶自不甘心,看着沈靈溪微笑的面對衆人,姿态大方,隐約裏透着幾分優雅,看的心頭又是冒出一團火氣來,恨不得上手撕碎了沈靈溪的那張狐媚的小臉。她費了好大的功夫這才按耐住怒火,心中冷笑連連,沈靈溪,現在得意,還真是爲時過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