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明星整了容都不敢輕易承認,更何況這外科技術還沒普及的古代。再加上玉碎的想法,醫館還要兼治婦科,必然不會有哪家的名門貴女想明目張膽地走進這樣的醫館。
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相信她的生意不會差。隻是醫館街選址要謹慎些。即不能偏僻,讓人以爲是旁門左道,又不能太過繁華,影響了私密性。
故兒她看中了與繁華商街一街之隔的這條街道。這條路四通八達,方便程度不輸主街。而且街中還有兩大名門,喬家的院落、還有異姓王蔣王府。
兩座府第也讓這條街道身價增了不少,絕對屬于鬧中取靜,即方便又安靜的好去處。當然喬家就是喬夢翎家,而蔣王府自然就是蔣浩家。
這兩個冤家隻要肯保密,沈靈溪倒是不在乎給他們找些事做的。
比如現在,想了解這條街道的情況,誰家有空宅,直接去問喬夢翎準沒錯。
沈靈溪不急不慌地遛哒到喬府大門前,本還想着要編個法子去尋喬夢翎,可剛一猶豫間,便見一人晃晃當當地往這邊走過來。
“蔣世子!”沈靈溪忙喚了他一聲。
蔣浩皺着眉看過來,左看右看才确定她真是在叫自己:“你認識我?”
沈靈溪才想起自己現在的樣子是易了容的。讪笑道:“世子威名,在下仰慕已久。一直未能有幸結交,今日竟在此有幸得見,真是幸甚幸甚。”
蔣浩得意地昂了頭,他雖然一貫驕傲,被一個陌生人當街誇獎也還是有幾分意外:“有事兒嗎?”
“在下沈……沈織秋。”沈靈溪眼珠一轉,憑空捏造了一個名字,又接着道:“在下不是本地人事,一直随父輩習醫,想在杭城開家醫館,本來是來尋房子的,不曾想竟遇上了世子,”
“開店?商街在那邊,你找錯地方了。”蔣浩指指隔壁的主街。
沈靈溪汗顔道:“不瞞世子,那邊的鋪面沒有空閑,租金在下又付不起,醫館宜靜不宜鬧。”
蔣浩點點頭:“哦,那你找吧。”說完轉身要進喬家。
沈靈溪滿臉黑線,心道若是個美女求助,這家夥肯定不會這麽冷漠。
倒恰在此時喬家大門開了,一衆丫頭婆子簇擁着喬夢翎走出大門,她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蔣浩和站在他身側的沈靈溪。
“蔣浩!”喬夢翎歡快地奔過來,看了一眼沈靈溪道:“你今天還帶了朋友?我們去哪玩?”
“他?”蔣浩斜睨了沈靈溪一眼:“他在找鋪面要開醫館。”
“找鋪面?”喬夢翎好奇地瞪大眼睛:“好玩嗎?我沒找過,不如一起啊?”
“謝小姐,在下沈織秋。”沈靈溪見狀忙就坡下驢。
蔣浩瞪了他一眼,嘲笑喬夢翎道:“喬丫頭,你怎麽什麽都沒見過?你不是看這小子長得俊,就套近乎吧?”
“蔣浩,你滾開。”喬夢翎狠狠瞪了他一眼,轉向沈靈溪道:“沈?”
“在下沈織秋!”
“哦,沈織秋,走吧,說說你想在哪裏找鋪面?”喬夢翎扯着沈織秋的袖子,将蔣浩丢在原地。
蔣浩伸手想攔着,卻被她狠狠一眼瞪了回來:“你别過來啊!”
蔣浩無語立在原地半晌,又怕她被人拐了去,隻得硬得頭皮跟了上去。
“好了好了,這條街我熟,我知道哪裏有空着的院子。”
沈靈溪與喬夢翎都得意一笑,喬夢翎疑惑地掃過沈靈溪的臉,似乎覺得他笑得有幾分熟悉:“沈織秋,我見過你嗎?”
沈織秋沒有回答,隻是微微一笑,眼神中的了然讓喬夢翎更加疑惑了。
蔣浩領着他們來到街尾,這裏相比喬家府第又熱鬧了些,街尾巷口處,有一座青磚院落門扉緊掩,似是很久沒有人氣的樣子。
“這裏。”蔣浩沖沈織秋努努嘴:“敲門吧,裏面有人。”
沈靈溪拍了門,果然沒多久就出來一名老者,他們說明來意,老者将三人讓入院内。
這宅子門面不算大,裏面卻十分寬敞。套院大大小小竟有十幾個院落,想來原先住得必是一家大戶。
一問之下果然,這裏原是杭城茶商公家的宅子。不知什麽原因搬走了,隻留了一個管家看宅,便一直空着。
因宅子太大,又不是商鋪,公家又不缺錢,便沒急着出租。這一放也空了有數年了。
老管家極是盡職地帶着沈靈溪三人在府内參觀,沈靈溪一眼便瞧上了後院那一大片空地。這院子竟然比靜思苑還要大。
而這片空地,若是開墾來種藥,恐怕前店後廠,便能自給自足了。又節約下不少成本。
而且院中因爲套院衆多,沈靈溪完全可以根據不同分科接待不同的病人,甚至還能開發出一個住院處。看來看去,她是十分滿意,就是擔心價格。
那老管家見她猶豫,便道:“公子若是商用,恐怕這條街過于清淨了些,若是自住,那真是沒的挑。”
“老伯,這宅子我很滿意,我是商用,想在些開個安靜的醫館,隻是不知這價格幾何,我初來貴地,也沒個居所,所以想早些定下此事,不知可否約您的家主面談?”
“家主在外經商,歸期不定。公子苦是滿意,價格老奴便可做主。”
沈靈溪倒是一愣,這宅子的主人也算大氣,便道:“那便簡單了,隻是不知地契,租約老伯可做得主?”
“無妨,家主都交待給老奴了。”
沈靈溪是真不曾想這事談得如此容易。她早先以爲租場地怎麽也需要月餘,跟在現代買房一樣,要多談多看,跑斷腿才定得下來,卻沒想到看得第一家就談定了。
喬夢翎全程滿臉崇拜地看着沈靈溪,原來這就是商人,幹淨利索,所有的的事都能瞬間決定。
蔣浩卻頗不以爲然,這人到底會不會做生意,選個如此僻靜之處開醫館,再說了這明明是個住宅,要怎麽坐堂,他搞不明白這個沈織秋想幹什麽。可沈織秋卻興緻勃勃地跟老管家談好了價格,身上的銀票都沒來得及兌便教了定銀,立了租契,這院子便租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