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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城想通了這些,對玉梁嫁來的沈靈溪那邊倒不怎麽上心了。不過也不能排除慕之楓是故意讓他放松警惕的,總之,先把那女子留在城外也就是了。
慕雲城的想法慕之楓絲毫不關心,他隻關心沈靈溪在這南臨會被什麽人惦記,他要提早幫她處理掉。
沈靈溪喝得爛醉,睡着後就一覺到天亮。四婢也無人敢來喚她,都恭敬地候在門外。
她睜開眼睛時頭還暈乎乎的,揉揉惺松的睡眼,胃中也不舒适。趿着鞋下地,想喝杯水清醒清醒,才走兩步,門外便聽到了聲音,四婢推開門魚貫而入。
“小姐,早!”四人齊齊行了禮。
沈靈溪還有些恍惚呢,拍着腦袋回想了半刻,才想起自己身處杭州外靜思苑,這四個美女是昨天慕之楓送來的。
四婢隻當她是喝多了,反應有些慢,行了禮便上前伺候她洗漱。
芳泗端着一盅藥湯放到她面前的桌上:“小姐,王爺說你飲了酒早起必然會不舒服,吩咐給你煮了舒木湯,您先趁熱喝了吧。”
沈靈溪此刻胃中正空落落的,此湯正對她的心思,她不得不承認慕之楓對她真是關懷得無微不至。低頭喝着湯,狀似随意地問:“慕之楓呢?”
“王爺昨夜奉旨入宮去了。”瓊芝一旁答道。沈靈溪聽了心内不免盤算,皇帝明明不讓他來見她,他偏要來必定是進宮挨訓去了。再擡頭看看四婢雖然都是巧笑倩兮,滿面恭敬,沈靈溪總覺得她們不像扶風攬月,而且有她們在身邊,自己在慕之楓面
前好似透明的一樣。想到這兒,三兩口将湯飲了。便由着她們服侍着淨面更衣,一切收拾停當才分别吩咐幾人:“瓊芝帶人在後院開墾一塊藥田,我要種些草藥。芳泗我想吃菊花糕你今日做些吧,多做些賞苑裏的老奴們也嘗嘗
。香萍,我喜歡竹子,把我的衣服與被褥都熏了竹香。綠汀,今日你寸步不離地跟着采春、挽夏,看她們與何人接觸!”
她的一番吩咐完全沒有預示,幾個丫頭都有些暈,不明白她突然要做什麽,但她既然吩咐了也隻得應了。
“小姐如果要進城,沒有奴婢們跟着,王爺會怪罪的。”瓊芝卻敏銳地猜到她的心思。
沈靈溪微微一笑,這真不是她矯情。事實如此,這四婢明面是她的人,可卻在怕王爺怪罪。她們如此也沒有錯,隻不過她不喜歡自己被這般嚴密監視,慕之楓也不行。
“如果我把你們退還給慕之楓,他更會怪罪。”沈靈溪笑看着瓊芝,眼中一片澄澈,話卻說得犀利。
瓊芝等人一聽連忙告罪:“小姐恕罪。”
“去做吧。”沈靈溪也不多言。
四婢相互對望了一眼,也隻得無奈了退了出去。
沈靈溪随後出了房門去尋玉碎,那家夥居然早就起來了,沈靈溪來時,他正在院中開地。他居然與沈靈溪想到一處了,要在院子裏種藥草。
看來凡是醫家都有此愛好。
見到沈靈溪進來,他居然頭都不擡一下,隻顧刨地。他那副玉樹臨風的樣子跟刨地這種動作配起來有些穿越,沈靈溪看得直想笑。
“玉碎,别弄了,咱們進城。”見他不說話,沈靈溪過去打斷他,玉碎這才懶懶停下手。
“昨天慕王爺故意把我支開想做什麽?”
沈靈溪眼睛一瞪,不知道這家夥在想些什麽:“喝酒。倒是你,進城長了什麽見識?”她的笑有些狡黠。
玉碎歎了口氣,鄭重道:“美是由内而外的,以往我過于在乎顔面,卻忘了相由心生。”
他突然說出這麽深奧的道理倒讓沈靈溪有些不适應,他昨天真的是去體驗城市生活了?怎麽突然就成哲人了?見沈靈溪不解,玉碎歎了口氣解釋道:“昨日,光兄領我見識了一些女子,我發現她們雖然也算美麗,卻不健康。她們大多心有隐疾,想要變漂亮,除了在顔面上做些微改動,還要将她們身體的隐疾醫好。
所以,我準備種些女子用的藥草,紅花、益母之類的。”
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沈靈溪差點噴了,他難道說的是妓院裏的婦科病,現代醫學中的内分泌失調?他對美的關注已經到這麽深層次了?他去見世面,見識的就是這些?
光兄是誰?沈靈溪現在真想把天光喊來,細細收拾一頓。
“你是說婦科?”沈靈溪試探着一問。
玉碎居然雙手一拍:“對了,婦科!我隻道她們都羞于開口,便當隐疾,你這樣說就清楚了,婦科病這一頑疾,讓許多愛美之人無法得償所願。以後,我定要内外兼修,外修内養都要重視。”
沈靈溪的嘴角抽了抽,聽着他對婦科病如此重視,她不敢想象玉樹臨風的他成爲一名婦科大夫後情景。女客盈門?
難道他的出現将會使古老的中醫真正的步入醫學細分領域。而最先分出來的科目是外科微整與婦科?沈靈溪腦抽地想着,隻是不知道市場反響會如何?
她看看正在抱着鋤頭沉思的玉碎,開始思索醫館的可行性。
根據目前的情況,比預期的還要好。她們二人醫館的實力遠遠超過原來想象。所涉及的科目如果放在現代就是中醫全科,針灸科、整形外科、内分泌科、婦科。不知道玉碎對産科有沒有興趣?
而除了在患者臉上動刀,身上紮針,婦科内分泌科這種相對賺錢的科室讓她對醫館的未來有了更好的想法,畢竟若是能靠内在調節讓自己變美,不會有人會一上來就在臉上動刀。沈靈溪有一種預感,她們的生意一定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