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管她是生氣,不耐煩,甚至罵他滾時,他都覺得可愛。摸摸自己的頭,不會是病了吧?
可心内卻是清楚,自己是愛她已病入膏肓。又伸手揉了一把她的發頂,才眉眼帶笑的鑽出馬車。
沈靈溪才松了口氣,他總算肯出去了。哎~自己的臭名聲啊,人還未到南臨,不清不楚的傳聞卻先到了,想來南臨也有人惦記着自己。
沈靈溪苦笑着,揚簾望向在前方坐在馬背上的慕之楓,修長的背影怎麽看都順眼。
不由也揚手摸摸自己的額頭,不是病了吧?可心内卻清楚,自己不過是已向他敞開了心扉。
玉碎看沈靈溪酡紅的臉,眼中若有所思,心中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這是他獨居山洞從來不曾有過的,沒有傷口卻感覺到痛,心中有些悶。
見到了慕之楓,沈靈溪的心都跟着輕快起來,似乎車隊的行進速度都快了,終于在傍晚時分來到了南臨國都杭城。
城門已經關了,車隊停在門前由喬侍衛長與守城的将士勾通。他們是公幹出城的,身上自然有文貼。沈靈溪自然也不擔心,可是不多時,喬侍衛長便笑盈盈地回來,看沈靈溪的眼中帶着幾分嘲笑與同情。
城門已落,閑雜人等不許進城。有官貼的人可以進入,沒有的一律不準。慕雲城甚至特别下旨,降國公主未嫁入南臨,婚期未定便不算是南臨人,不得随意進入杭城。
慕雲城此舉不過是想給沈靈溪一個下馬威,或者是讓慕之楓臉上無光。
高大的城門緊閉,城牆之上的南臨守城兵皆是滿臉得意之色,俯視着立于城門前的紅色身影。沈靈溪立得筆真,在碩大城門的對比下,顯得更加單薄。
沈靈溪面沉似水,不知道這個南臨皇帝在想些什麽,不是腦子有病吧。一會要讓公主和親,公主來了又不讓進門,如此反複無常,哪裏像一國之君。
“公主,至此本官使命完成,可以赴命去了,您請便!”喬侍衛長向着沈靈溪行了個禮,心中暗暗發笑,以爲她有多威風,到了南臨還是是龍也要盤起來,是虎也是趴好。
“有勞喬侍衛了!”
喬侍衛長便帶着迎親隊伍一一出示官貼進了杭城。餘下在城門之外的便隻剩沈靈溪與玉梁的送親侍從、車夫十數人。
慕之楓冷笑盯着城門,慕雲城啊慕雲城,十年過去了,你還是隻會耍些無關痛癢的婦人手段!
“丫頭,走吧,我送你到王府的城外的莊上去。”
沈靈溪明知此事與他無關,還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管怎樣都是他們南臨得罪她了。
“不要,給我就地紮營。把營帳搭在城門正中。”沈靈溪向着身後的侍從吩咐道。采春、挽夏兩個婢女,因爲是慕雲城賜的,剛剛也沒敢跟着侍衛一起離開,還是留了下來。一路上因被沈靈溪狠狠教訓了一次,倒是安份了。除了仍暗中将沈靈溪的消息傳給文淼淼,大多時候都十分聽話
。此時已到南臨,她們便又有恃無恐起來。尤其一見沈靈溪到這裏便吃了閉門羹,更是得意。此時聽沈靈溪要将營帳搭在城門,在一邊嘲諷道:“這裏是南臨,可不比玉梁。擋住城門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也敢做
,公主還真是勇敢!”
沈靈溪瞥了她們一眼:“你南臨公主不敢的,我玉梁的公主偏就做得!快搭起營帳,本宮要休息!”說完大袖一甩鑽進馬車。
留下兩個婢女大眼瞪小眼,氣得幹瞪眼。
慕之楓卻是寵溺地看着她,來到馬車旁。見采春與攬夏還矗在車邊,他涼涼了掃過二人的臉,驚得二婢忙造罪退到一旁去了。
沈靈溪就知道慕之楓會進來,車内光線很是昏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她極不悅道:“王爺還沒進城嗎?這可是你們南臨的地盤。”聽出她語中的嘲諷,慕之楓輕笑。卻不言語。在城門口搭營帳,虧她想得出來。不過他喜歡,他的女人就要這樣天不怕地不怕。捅了簍子他自會去堵,若了麻煩他自會去管,天塌了也有他的肩來扛。他的
女人就要這般随心所欲,肆意妄爲就好。
“本王沒有試過在城門口過夜,托公主的福,今日也想嘗試一番!”慕之楓煞有介事的向沈靈溪作了個揖。沈靈溪不言,他便一直躬着身。
直到沈靈溪終于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他才擡起頭來。
他目光閃閃,若落了燦爛晨星。醉人的眼光帶着慵懶的意味,卻一瞬不眨地盯着沈靈溪。
“你幹什麽?!”沈靈溪被看得有幾分尴尬,伸手想将他的臉推開。卻被他捉住手腕,放在唇邊輕輕吻過。
不知他是有意還是故意,舌尖輕輕噬過她的指尖,用針之人手指的靈活性遠高于常人,故而指尖幾乎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他隻輕輕一掃,沈靈溪便感覺顫栗從心底升起。
她周身溫度陡升,昏暗的光線更讓火紅的車廂内添了幾許暖昧,沈靈溪想抽回手,卻被他拉緊:“還不松開?”她想發怒,聲音卻沒一點威脅力。
“好想睡!”慕之楓啞啞的聲音讓溫熱的氣溫又升了一些。
沈靈溪瞪大眼睛,他到底是怎麽了?昨日說好想要她,今日又好想睡。他滿腦子每時每刻都在想些什麽?她紅了臉,嗔道:“回你的王府去睡。”
“本王偏喜歡在這裏。”慕之楓話音未落,身子已傾近到她近前。
沈靈溪的心跳陡然增快,似乎要從喉中躍出,她驚恐地瞪着他。慕之楓卻在看清她臉上的驚恐後,一個旋身躺在她懷中,頭枕着她的小腹,腿伸平躺好閉上了眼睛。
沈靈溪震驚得低着頭,:“你到底在幹什麽?”
“睡覺啊!”慕之楓無辜地眨眨眼。
“隻是睡覺?這樣睡?”
“對啊,你想怎樣睡?”慕之楓挑眉:“難不成……你在想些不好的事情?”沈靈溪滿臉黑線,她在想不好的事情?腹黑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