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刺激。一個人在谷中多年,除了小時候曾經見過人類的女子。沈靈溪是他成年後遇見的第一個女子。
這種感覺他即陌生又喜歡,就是不知爲什麽自己會不停地心跳加速,臉頰發熱。
連下山的動作都輕快起來,一路帶着沈靈溪迅速地降到谷中。雙腳落地後,俯下身子,解開捆綁二人的繩子,有些不舍得将她放到地上。
沈靈溪身上的白袍已經濕透了,趴在他身上不覺得,可此時便都濕嗒嗒地貼在身上,玲珑的曲線一攬無遺。她擡頭望向玉碎才發現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驚呼之下連忙轉過身去,他那副妖孽的容貌,配上粉紅的面頰,分明就是情動的樣子:“你幹什麽?”
玉碎心裏有種想把她摟在懷裏的沖動,卻對她的反應不知所措:“我……我過敏了。”
“什麽?”沈靈溪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他的過敏症明明就痊愈了。“你離我太近,我又出現了過敏的病症,心跳得很快,有些窒息的感覺。身體很奇怪,好像發燒了,小腹有很奇怪的感覺。”玉碎細細向她訴說自己的症狀。這一個月他都是這樣的,仔細告訴他自己的病情
,她再酌情下針。
可此時這病症說出口卻隐隐覺得不妥,沈靈溪聽着,臉瞬間成了紅布一般。她咬着下唇,不知該如何跟他解釋。那不是過敏,那是……
果然處男什麽的太難辦了。這方面男人不都是無師自通的嗎?
“沒事,不是過敏!”沈靈溪低低喝斥了他一句,便匆匆跑進林中,整理自己已濕的衣物。
玉碎顯然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想跟過去,卻被她喝止。隻得茫然無措地站在原地等她。
等了半晌,身上的衣服幹得差不多了,沈靈溪才從林中返回。
玉碎吹了半晌涼風,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沈靈溪想着等回到玉梁見了慕之楓,要請他幫幫忙給這個家夥普及一下生理衛生知識,否則實在太尴尬了。
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用白布随意拼接而成的,完全沒什麽剪裁,在谷中走起路來東勾西刮的走不快,不多時便都弄得髒污一片,除了兩張臉美得妖孽,看衣着完全就是兩個林中怪人。
“你認得出谷的路嗎?”沈靈溪這才記得問他。
“唔,不認得。”玉碎猶豫了一下如實回答。
沈靈溪滿頭黑線,他拿着剪刀給她斥臉上的紗布時,還是有些氣勢的。可是不知道怎麽身上的過敏症治好了,反而轉了性,變成毫無心計的小奶油。
這種呆配上他這俊逸無雙的美貌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反差萌?沈靈溪扶額拍掉自己腦中可笑的想法。他不認得也是正常,他入谷十多年就再沒出去過一次。
“從沒出去過?”
“嗯。”
“也沒見過外面的人?”
“除了幾個來找師傅看病的人。”
想想他還不過是個單純的大孩子。出去之後,他這張臉不知會引起什麽樣的風波,他這麽單純可怎麽是好。想到這裏,沈靈溪不由深深歎了口氣。
“怎麽?”
“替你擔心!”
“擔心我不适應外邊的生活?”
“我又不是你娘親。”沈靈溪想想自己也真是多餘,索性不再跟他進行這個話題,萬一又扯到男女問題上她就又糗了。
“你有相公了嗎?”
“沒有。”“我可以當你相公嗎?”在玉碎的心裏,隻有五六歲時的記憶,他依稀記得會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生活在同一個家庭中,守着一個小孩過日子。想着日後他們出了谷,他要一直跟着她,那不就是兩個人生活在
一起嗎?
沈靈溪猛地停下腳步,後面的玉碎一個不穩從背後撞到她身上,怕她被撞倒,忙又伸手将她扶住。
“小心些!”
沈靈溪狐疑地盯着他,看他一臉六畜無害,真的這麽單純?
“不可以,門都沒有。”
“我們出谷傳播美,不是要住在一起嗎?”
“這種住在一起跟那種住在一起不一樣。”沈靈溪耐着性子跟他解釋着。
“怎麽不一樣?”
沈靈溪開始恨玉碎的師傅了,該告訴他的知識居然都沒教就撒手而去,太坑人了。
“出谷後,我找人告訴你。”
“你爲什麽不能告訴我?”
玉碎的智商詭異的回到了六歲的水平,沈靈溪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夠了,從現在開始不要跟我講話!”
“那我要回山洞去!”玉碎滿臉委曲的癟着嘴。
“因爲男女有别!”沈靈溪被打敗了,垂着頭低聲道。
“男女有别?嗯,這個我記得。”玉碎思索了一下,眼中又重新現出精光,一副學到新知識的表情:“那讓我做你相公,是不是就可以說了?我記得小時候見到的夫妻什麽都肯說。”
話題又詭異的回到了原點,沈靈溪頗感無力。
“走吧,出谷去給你補補腦!”
“補腦?不需要,我要膠原蛋白!”玉碎輕輕拍拍自己的臉頰,一副很珍惜的表情。
“好,隻要你閉嘴,出谷我給你炖很多豬蹄!”沈靈溪拼命點頭。
“要豬蹄做什麽?我要膠原蛋白!”玉碎再次抗議。
“好好,給你炖很多膠原蛋白!”沈靈溪忙不疊地哄着他繼續前進,心中暗暗叫苦,他這個樣子,不知道出去之後慕之楓肯不肯教教他。
實在不行,隻能求烈焰了,讓烈焰帶他去逛逛男人該去的地方,估計就什麽都學會了。
玉碎自然不知道沈靈溪在想什麽,他在乎自己容顔的同時,對谷外的生活充滿了期待與不安。
兩個不認識路的人,沿着河水一路走,一直走到天黑又天亮,天亮又天黑。好在玉碎去藥草極爲熟悉,倒也不會餓肚子。終于在第三次看到太陽升起的時候,隐隐聽到了馬蹄飛奔的聲音。沈靈溪一把揪住玉碎的袖子:“快,快翻過這個小山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