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溪看他痛苦的樣子,疑惑地後退,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事。
“喘不上氣,去取芝蘭,快……”麻袋君的身子漸漸軟了下去,劇烈的喘息着。
沈靈溪看他的樣子不像裝的,也開始着急了,可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過……敏!”麻袋君扯着嗓子說出最後一句話,終于昏厥了過去。
沈靈溪瞪大了眼睛,茫然的眨着,過敏?這是什麽理由?什麽過敏?過敏什麽?芝蘭?啊對了,不能猶豫,要趕緊去取芝蘭救他。
如果她的中醫理論與古代的一緻,芝蘭應該就是她每天吃的飯。沈靈溪飛速跑回小院,在院中尋找。果然那些曬在院中的藥材中有芝蘭。
她連忙取了一些迅速放在石臼搗亂,又取了一瓢清水,找到麻袋君。
麻袋君的麻袋上根本連孔都沒有,她隻得将麻袋從他身上拿掉。
麻袋君身上沒有衣服,隻穿了一條褲子。而裸露出的大片肌膚,已不像剛剛她在石屋看到的那般瑩白,而是成片成片起了紅色小疹,他的臉更是已經紅透了,因爲窒息隐隐有些紫色。
沈靈溪也不敢再耽誤,拿起搗碎的芝蘭送入他口中,又将水灌了下去,扶着他的頭幫他吞下去。
如此反複,終于把一碗芝蘭給他喂了進去,他的臉色才漸漸恢複正常。而一身的小疹子卻并未退去。沈靈溪看着昏迷的男人,不禁有些奇怪。這男人如此妖孽,到底得了什麽病?怎麽會這樣,耐不住好奇心,沈靈溪不由分說就掐上他的脈,細細把來。她的眉頭越皺越深,是過敏?可是他的情況又不是簡單的過敏那麽簡單,确切的說他是毫無任
何抵抗力。
放在現代,他這種變态反應是需要做過敏試驗的,确定過敏源,做抗敏培養。可是他的情況卻無法這樣做,因爲根據剛剛的情況,他對沈靈溪說話呼出的氣體都過敏,這該如何是好。沈靈溪神色複雜的看着他俊美臉龐上覆着的一層紅疹,抛開西醫的解釋,這其實是體内一種邪毒。不過他體内的特别厲害,讓他幾乎對一切都過敏。并且過敏反應是伴生的,不是一種,而是多種。比如他
現在出現的窒息,還有滿身的紅疹。
正思索着,麻袋君終于睜開了眼睛。他的第一反應是發覺自己裸露在空氣中,便慌張地四下尋找,找到麻袋迅速套在身上,才松了一口氣。
沈靈溪同情地看着他。
麻袋君看看她手上的水瓢,向後退了兩步,拉開與她的距離,點頭道:“多謝!”
其實他剛剛過敏就是因爲沈靈溪離他太近造成的,險些要了他的命,他卻還在對她說謝謝,倒讓沈靈溪有點不好意思了。
“你的病能治!”她不知怎的,就覺得垂着眼睑的他那麽可憐,張口就說了出來。
麻袋君的眼中卻平靜的沒有波瀾:“邪毒自然能治。”
他自己也知道?沈靈溪倒有些意外,若是知道難道就沒嘗試過治療嗎?
“你是郎中?”這次麻袋君倒先開口了。
沈靈溪點點頭,又搖搖頭:“會些醫術,卻不是郎中。”
“回去吧。”麻袋君默默起身往回走,沈靈溪便裹着白布跟在他身後,現在她才明白他爲什麽要生活在這沒有任何活物的山洞裏,也明白了爲什麽他給自己裹上白布。
“若是有銀針,我可以治你的邪毒。”沈靈溪低着頭。
麻袋君的腳步慢了一下,随即又似若無其事般繼續向前,并沒有理會沈靈溪的話。
“我的臉怎麽了?”沈靈溪這才想起自己臉上還纏着白布,之前幾次纏着他,他都不肯回答,今天趁此機會還是問清楚些。
“太醜!”麻袋君倒是毫不隐瞞。
“我是受傷了好嗎?”沈靈溪自然也想起自己滿臉傷疤,凹凸不平的樣子。心中卻是釋然,那時候已經夠醜了,不管現在的臉又怎麽了,總不至于比那還要醜吧?
“不要動,我給你補了臉,再過幾日便可以拆開了。”
聽着他一字一頓的說話,沈靈溪突然有種錯覺,去韓國整容遇到中文蹩腳的帥歐巴。這是什麽想法,難道自己是瘋了不成。
可補臉又是什麽意思?她理解的有錯嗎?沈靈溪甩甩頭,把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腦袋。“做爲報答,我可以用銀針治你的邪毒。”沈靈溪雖然不對自己的臉抱希望,要知道韓國的整容技術除了醫生的醫術是需要外科醫學基礎做爲支撐,以及很多精密儀器輔助才能完成的。可看來他也是好意,
便幹脆又提出治他的邪毒。
“臉好了就走吧,我一個人在這裏很好,不需要治療。”麻袋君說着便回了自己的房間,重重關上石門。
沈靈溪不解地站在院中,半晌才回屋。不管怎樣,總算有些收獲,那東西是個人,還是個美男,她還知道了美男有嚴重過敏症。并且給自己治了臉,不管治成什麽樣,他還會放她出去。
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好消息。慕之楓一定要尋找自己吧!沈靈溪默默地想着。
回了房間,過了又不知幾個時辰,麻袋君來送飯了。他還是一如繼往包得嚴嚴實實,像個怪物。進了房間二話不說,将食物擺在床上就走。
沈靈溪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頗覺無聊,隻自己嘟囔了幾句。麻袋君似乎是看了她一眼,才退出去。
本以爲飯菜還是一如繼往的沒有新意,沈靈溪卻意外的發現,今天除了清水和藥草,居然多了一塊粉紅色的小點心。
香味馥郁,顔色清淡喜人,竟隐隐有些晶瑩。沈靈溪試着咬了一點,稍稍有些甜味,帶着花香的甜味。雖與吃過的點心味道沒法比。可連吃了數日藥草,乍一嘗到這清甜的花糕,還是頗覺美味。
沈靈溪舉着剩餘的花糕跑出門,來到麻袋君的門前。“喂,麻袋君,這是什麽點心?是你做的?謝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