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喬夢友手一攤,下一瞬被迎上了慕之楓的掌風。
“既不知她下落,還來耽誤時間!”慕之楓低怒。
喬夢友堪堪躲過,邊退邊解釋道:“那五小姐精明得很,我已派人将南臨四刹攔下,不會有事的。”
“可有派人去尋?”慕之楓才稍稍放了心。
“整條街到底都是喬家堡的人,放心吧。”喬夢友苦笑着邊解釋邊躲過他的進攻,心道自己也是造了孽才會又幫他解決女人問題,還要被打。
一邊的牆頭早有暗衛在探頭探腦,但見兩人正在纏鬥,一時不敢上前。
慕之楓斜睨一眼,疾攻了一掌将喬夢友壓制在牆角,向上挑眉道:“你最好是有消息帶來!”
那暗衛一聽,才急忙掠身而下跪地道:“禀主子,堡主,五小姐在客棧。”
喬夢友一聽也是瞪了眼嘶吼道:“喬夢翎!!”
那暗衛暗暗叫苦,這對兄妹他哪個也不敢惹。若被小姐知道自己透露了五小姐的行蹤,少不了被她收拾一頓。可若不報予堡主知道,慕主子的怒火又豈是他能受得住的。
慕之楓與喬夢友自然不知這暗衛心思,慕之楓松了手,自腰間取了帕子似十分嫌棄般擦了手,瞥了喬夢友一眼才道:“你這做兄長的,倒與自家小妹搶功。”
喬夢友欲哭無淚,自己與那血娘子纏鬥,勞心勞力,那小丫頭卻等着漁翁得利。最讓他氣憤的是,他帶着暗衛滿街尋人,她卻連個消息也不傳,豈不是拿他這兄長當猴子耍。
現在又被慕之楓取笑了去,他更是恨得牙癢。
慕之楓與喬夢友一起到了隐蔽在客棧之後的小院時,他也與喬夢友有了同樣的感覺。虧他剛剛憤怒的想要殺人,而原主卻與喬夢翎躲在小院裏甚是惬意。
小院中擺了茶與各色糕點果品,兩位小姐,姑且稱她們爲小姐。此時正立在院中,撸袖翻腕的撕扯在一處。
慕之楓能想到的詞語隻有撕扯貼切些,他實想不出她們這是何門功夫。
沈靈溪正在教喬夢翎過肩摔,可這需要腰腹力量與手臂力量的結合,還要瞅準時機,不是一時半會便能練成的。
可喬夢翎對這近身格鬥甚是癡迷,堅決不肯放過沈靈溪。小姑娘又一股不服輸的固執,饒是被沈靈溪幾翻摔打,還是堅持。
沈靈溪忽嗤忽嗤喘着粗氣,雙手叉在腰間,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小妞,停,腰折了!”
“不行,再來,讓我摔你一次!”喬夢翎比她更甚,黃裙已灰黑一片,布滿了各色褶皺與指痕。頭發更是摔得像個瘋女人一般,卻還伸着手,指着沈靈溪,不肯罷手。
喬夢友見狀不得不清了清嗓子,提醒她們他與慕之楓的存在。
沈靈溪尋聲見一陌生男子,卻已沒力氣驚慌,再看一旁隐着怒氣的慕之楓,反而松了一口氣,毫無形象的坐倒在地。
“累死我了.”
喬夢翎看看自家哥哥,又看看黑着臉的慕之楓,也覺着沈靈溪席地而坐,還不滿道:“誰去通知了哥哥,我還沒玩夠呢!”
慕之楓冷冷上前,不顧沈靈溪的驚詫,直接将人抱起便走。
“人我帶走了,累成這般,想來也不必謝了。”遠遠丢來一句話,人已不見了蹤影。
喬夢翎張大了小嘴巴,傻傻看着,半晌才問出口:“哥,那是慕之楓慕王爺?”
喬夢友也是一臉的不淡定,扶額默默點頭,真不想承認那是自己的好友兼主上。
不管沈靈溪的意見,慕之楓趁着夜色将人帶回了慕府,吩咐下人将溫泉蓄水。
吹了一路夜風,沈靈溪才去了疲憊,呼息均勻了下來。
“怎麽是你家?我記得你我關系已經撇清了!”
慕之楓真是佩服她能一句話将人氣死的本事,沉着臉道:“我既然說了對你用情至深,豈是輕易撇得清的?你撇清又與我何甘?”
沈靈溪頭疼,扶額無言以對。人至賤則無敵啊。他是怎麽能如此大言不慚地将用情至深挂在嘴上,還好意思厚着臉皮說與她無關?
饒是她來自新社會都不會如此大膽,他這厚黑又是如何煉成的?算了,唯男子與小人難養也,她躲還不行嗎?
“多謝慕大人相救。小女告辭。”沈靈溪扭着酸疼的腰準備自行走回相府去。
慕之楓也不攔,隻淡淡道:“那四個江湖殺手收了銀子,卻沒有交貨,此刻一定在相府遊蕩,五小姐此時去時機剛好。定能将賊子一舉拿下,祝五小姐旗開得勝。”
沈靈溪臉上一黑,他這是威脅?她沈靈溪難道是吓大的?狠狠心咬牙道:“在哪洗澡?”
慕之楓眼底凝笑,漫不經心道:“帶五小姐去沐浴更衣。”
一邊丫頭上前扶了沈靈溪,向後院去。經過慕之楓身側時,沈靈溪極不服氣地抽抽鼻子,死男人算你狠!她自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慕之楓笑得不着痕迹。慕府後院竟有這樣一泓溫泉,沈靈溪舒服地泡在池中才覺得自己留在慕府的決定真是英明。這樣舒服的泉水,洗去了她一身的疲憊,四肢百駭都在水溫的作用下,暖了起來,舒緩的感覺沖淡的腰部的酸脹
。
她隻借着池壁一絲力,便将整個身體都放松在泉中,滿頭黑發在碧水中飄蕩,雪白的軀體在水溫的作用下染了幾分桃紅。碧波潑墨落紅成陣,俨然一幅絕美畫卷。
沈靈溪眯着眼,睡意一波波襲來。隻小睡一會兒想來無傷大雅吧,她如是想着便放縱了睡意。
呼息漸漸均勻,扶着池壁的手也失了力氣,睡着的她絲毫不知自己的身體正一點點下滑,池水已漸漸沒到她的鼻下。隻一瞬她便被溫泉水沒了頭頂,呼息猛然一窒,想開口卻一口溫水灌入口中。慌亂中雙手撲騰着去摸池壁,卻隻摸到一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