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才是那個喜歡人的,怎麽反過來她這個被人喜歡的反一天到晚被弄的面紅耳赤!
思來想去也隻能歸結于慕之楓這家夥的臉皮實在太厚!
“對了,你們是怎麽找到我和這家夥的?”她忽然想到什麽扭頭朝背後的侍衛問道。
侍衛聞言嘴角不自禁的抽搐了下,但見自家主子都沒說什麽,便也就沒吱聲,恭敬答道,“昨晚屬下就收到主子發出的信号彈了,隻是雖然知道是這片林子,但因爲地方太大,實在無法鎖定确切位置。”“且京師有宵禁,夜裏大隊人馬出城不易,因而隻能動用了相國寺所能動用的所有護院,搜索了一夜卻始終沒尋見您和我家主子的蹤迹,今兒個一大早太子派人回京師調派的人終于到了,屬下一路跟着恰好
尋到這邊,沒想到歪打正着便找着了您和主子。”
沈靈溪聽罷卻是一臉無語,“那你們不行啊,昨晚我和你家主子被刺客襲擊,人家可是摸得挺準。”
侍衛聞言倏然變色,“主子,您昨夜被刺客給襲擊了?”
“此時回去再議,”慕之楓擺了擺手,卻不欲多提,反垂眼望向沈靈溪,溫聲問道,“送你回府?”
沈靈溪微愕,“此次來相國寺不是爲那些受災的民衆祈福的麽?我這福還沒祈就回去,不大好吧?”
“這有什麽,”慕之楓卻是一臉無所謂道,“你昨晚受歹人劫持,受驚過度,理應回去歇着,便是禮部的那些官員也斷然沒話說。”
能直接回去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沈靈溪點點頭,“既如此,那就送我回去吧。”
慕之楓早就知道她會如此說,一揚馬鞭便朝京師方向疾馳而去,一路風馳電掣的,好幾次差點沒将那小爪魈給甩下馬去。
半個時辰後,在沈靈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颠散架,幾乎已經再忍受不了的時候,總算聽到慕之楓清潤的嗓音于頭頂響起,“到了。”
而伴随着這一聲的是忽然被吱呀一聲打開的大門,以及一道驚喜到有些誇張的叫喚聲,“縣主,您回來啦!”
不過轉瞬,“縣主回來了”這五個字便傳遍了整個相國府。
沈靈溪被慕之楓扶着從馬上下來,目瞪口呆的瞧着那從内裏沖出來浩浩蕩蕩的一大群男女人,她怎麽不知道她自個什麽時候在相國府這麽受歡迎了?這一個個簡直是見了親媽的節奏啊!
當先一個自然是阮氏,阮雲沛。
隻見她上着牡丹鳳凰紋浣花錦衫,下着散花百褶裙,發髻高盤,上簪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鸾點翠步搖,耳墜金絲香木嵌蟬玉珠,卻是說不出的珠光寶氣,光彩照人。而站在她背後的秋姨娘則明顯低調的多,許是今天不出門的緣故,她穿了一身家常的湖綠色軟綢長裙,頭發松松朝右邊绾起,用一朵點翠嵌珊瑚松石葫蘆珠花别着,臉上脂粉未施,這番素麗模樣與往日裏
珠光寶氣,濃妝豔抹的模樣大相徑庭,卻反顯出一股清麗風韻來。連沈靈溪也不得不贊一句,這秋娘的确生了一副好樣貌,怪不得這麽多年來能榮寵不衰呢。
阮氏被丫頭攙扶着出來的時候,正瞧見沈靈溪扶着慕之楓的手從馬上下來,她眸光不由就是一閃。
沈靈溪見着她心中雖有些膈應,但這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立刻恭恭敬敬的行禮,喚了一聲,“母親。
阮氏朝她點點頭,随即便朝慕之楓曲膝一福,“慕大人有禮了。”
慕之楓神色淡淡的微一颔首,擡手虛扶,“沈夫人無須多禮。”
阮氏直起身,笑了一下,又道,“這天寒地凍的,慕大人請裏面用杯茶吧。”慕之楓聞言不語,卻是先看了沈靈溪一眼,見她神色恹恹,便不欲進去打擾,正要推辭,便聽一直恭恭敬敬站在阮氏身後的秋姨娘忽地開口道,“昨夜我家縣主遇險,多虧慕大人出手相助,還請務必裏面用
茶,我家老爺去上朝了,很快便會回來,他臨行前特别吩咐,讓妾身一定要招待好慕大人。”她這一開口阮氏立時變了臉色,在這古代的封建社會中,妾室是極沒地位的,在當家主母眼中,妾室可以說和丫鬟無異,而丫鬟又如何能在貴客面前開口?這可不僅僅隻是失了禮數的問題,說得嚴重一下
,簡直不啻于當衆打身爲當家主母阮氏的臉。
沈靈溪将阮氏的臉色瞧進眼裏,暗地裏不動聲色的與秋姨娘交換了個眼色,随即偏首朝慕之楓淡淡一笑,“既是父親盛情相邀,那還請慕大人賞個臉吧。”
慕之楓倒是一副沒瞧見眼前洶湧暗潮的模樣,聞言輕哂一聲,“既如此,那本官可就叨擾了。”
“請,”沈靈溪比了個請的手勢。
慕之楓朝面色陰沉的已然要滴出水來的阮氏微一颔首,便與她比肩,在秋姨娘的引領下翩翩踱步進了相府,待池底走出阮氏的視線範圍,這次忽地就湊身至沈靈溪耳邊低笑道,“如你的意了?”
沈靈溪瞧了一眼眼觀鼻鼻觀心走走前面領路的秋姨娘,強忍住要一巴掌将身邊這個貼着自己耳朵的家夥打開的沖動,皮笑肉不笑道,“師傅您老人家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系,我懂就行了,”慕之楓卻是意味深長的睇了她一眼,“反正隻要是你所希望的,我總是要盡全力去成全你的。”
“……”沈靈溪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不就是小小的利用了他一把,至于立刻就打蛇上棍的來占口頭便宜麽?
而此時被她們三人給刻意遺忘在門口的阮氏臉上風雲變幻的卻是一派風雨欲來之勢。
“夫人,咱們進去吧?”清荷偷眼瞧着她的臉色小心翼翼道。自那日她告密縣主院子裏藏了男人的事情沒成後,夫人已經很久沒給她好臉色瞧了,可偏之後夫人對那日的事情卻是隻字不提,使得她隻能整日裏戰戰兢兢的提着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