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楓淡淡一笑,也不去計較,任由她将自己的衣裳扒了下來。這不是沈靈溪第一次看慕之楓赤身裸體,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害羞不害羞的想法,隻是待她将慕之楓的衣服脫下來後,卻又皺了眉頭,“不行,你這傷口摻入了泥沙,要洗一下,我們還是去溪邊處理一下傷口
吧?”
說完又自我否決,“算了,還是我自己想想法子弄點水來吧,你背上的傷太嚴重了,别動來動去的又扯了傷口。”
慕之楓長得極白,周身的皮膚瑩然如玉一般,可那後背如今卻是一片的血肉模糊,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忍到現在都一聲不吭的。
對于沈靈溪的話,慕之楓一句也沒反駁,隻從袖中摸出了一柄巴掌大小的匕首遞了過去,還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這刀削鐵如泥,你小心點,别割着手了。”
怪道之前那網一看就是堅硬無比的烏金絲所制,結果還是被他擡擡手給劈開了,原來他身上還藏了這樣的寶貝。沈靈溪也沒和他客氣,拿着那匕首就重新朝小溪邊走去,路上正好瞧見一顆竹子,順手就砍了,手腳麻利的做了一個竹筒。還别說那匕首的确鋒利的厲害,沈靈溪完全沒有費什麽力氣就将那竹筒給做好了
,還做了兩個。打了兩竹筒水,沈靈溪便回了慕之楓那裏,一個給他喝,一個則留着處理傷口,慕之楓身上的衣裳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沈靈溪自然沒法子從他身上再扯布下來,隻能将自己裙子的邊角扯了一大塊沾濕
了替他擦拭傷口。
她是做慣這些的,手腳極爲的麻利,這邊慕之楓不過才将果子吃完,水喝掉,那邊她便已完了工。
慕之楓看着她眉眼間掩飾不住的困倦,有些心疼,柔聲道,“先閉眼休息一下吧,晚點我們可能還要繼續趕路。”
沈靈溪也不和他推辭,點了點頭,就靠着他旁邊的樹幹上閉上了眼,許是真的累的厲害了,不過轉眼便沉沉睡去。
如此也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忽然聽見有人在耳邊急促道,“醒醒,丫頭,醒醒!”
沈靈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便見慕之楓正一臉焦灼的看着自己,她揉了揉眼,有些不解道,“怎麽了?”
慕之楓還沒來得及說話,風中便傳來一聲震天響的低吼聲,伴随着的還有一陣時有時無的血腥味!
沈靈溪這一驚非同小可,當下也不瞌睡了,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蹦了起來。
慕之楓看她小臉刷白,心中不忍,隻是此時卻不是安慰的時候,就在他們這一個磨蹭間,已然有呼嘯聲傳來,那聲音分明近在咫尺!
沈靈溪心中一突,來不及擡頭細看,慕之楓已當先攬着她的腰肢朝一旁滾去。
“轟”一聲巨響直欲撼天動地。
滾出一丈來遠才堪堪站起身的沈靈溪被這轟天響的一聲震得差點沒再次趴下。她在慕之楓懷裏悚然回頭,一眼便被背後那龐然大物給駭住。
“那,那是什麽東西!”她大驚失色的脫口尖叫。
隻見那襲擊她們的野獸一身白灰交雜的皮毛,體積極爲巨大,一眼看去就仿若一座小山似的,周身的毛發極長,鋪天掃地,卻絲毫不影響它的動作,一雙眼珠碧綠中沁出血色,瞧着卻更是駭人。
慕之楓卻來不及解釋,提着她便朝近旁的一棵樹上掠去。
那野獸一擊不中靈活的一個轉身,朝着慕之楓和沈靈溪落腳的地方就是一聲咆哮,吼聲若雷,直震的整個密林都顫了一顫。
沈靈溪被震得差點再次摔下樹去,她緊緊拽着慕之楓的胳膊,困難的咽了咽口水,“我怎麽瞧着那野獸還是是朝我們來的?”
慕之楓一雙眉頭皺的死緊,聞言默了一下,這才開口,“這東西生性好殺,一聞見血腥味就容易發狂,更何況它自己身上就受了傷,本就被激起了兇性。”
“這麽大個龐然大物,有什麽能讓它受傷的?”沈靈溪臉色有些發白,“不會是這附近還有其他這樣的野獸吧?”
慕之楓聞言幹脆的搖頭,“不會的,若是還有一隻,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這東西應該是被人爲驅趕過來的。”
沈靈溪先是一愣,随即立時反應過來,“你是說這東西是被之前那群殺手給攆來的?”這也就不難解釋這野獸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沖到了他們這邊,還一副不與它們好過的兇狠模樣。“密林廣袤,要想在裏面尋兩個人難之又難,可這東西鼻息極爲敏銳,隻要将它驅趕至一定的範圍,它就能憑着血腥味尋到四周圍的活物加以攻擊,這是最省力的方法了。”慕之楓沉聲解釋道,說話間抱着
沈靈溪一掠,又輕飄飄的朝另外一棵樹飄去。
而就在他們拔地而起的瞬間,剛剛她們落腳的那棵樹轟然倒下。要知道那棵樹可足有一人合抱粗,卻抵不過這野獸一撞,由此可見這野獸有多大力氣了!慕之楓受了内傷,輕功遠不如平日靈便,剛于一棵樹上落下腳後,背後野獸龐大的身軀便已然到了近前,摧枯拉朽一般的撞擊使得兩人落腳的大樹隻發出吱呀一聲悲鳴便轟然倒塌,慕之楓一時來不及提氣
,整個人便帶着沈靈溪朝地上重重摔去!
電光火石間沈靈溪顧不得地上嶙峋,帶着慕之楓便朝一邊滾去,而這一滾也堪堪躲過了野獸剛剛踏過來的龐然一腳。
“這樣不行!”沈靈溪氣喘籲籲的擡頭,“這東西力氣太大了,你又有内傷在身,飛也飛不高,跑也跑不遠,我們得想想辦法。”
慕之楓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他剛剛那幾下子已牽動了真氣上湧,要不是他強力壓着,此時隻怕已經倒下來了,一時間卻也沒有好辦法。便在這時,忽地一道熟悉的吱吱聲從側前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