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楓有意逗她,歪頭朝她一哂,“你猜?”沈靈溪見狀卻是惡狠狠剜他一眼,随即哼了一聲,“猜什麽猜,肯定是七公主告訴你的,畢竟怎麽說你也是她瞧上的驸馬爺,連皇後娘娘和陛下對你都是青眼有加,她将這些秘辛告訴你又有沒什麽稀奇的,
說起來這女人一旦愛上了一個人,那也就代表着她的腦袋要開始發昏了。”
慕之楓被她說的笑出了聲,“你這小腦瓜子裏一天到晚的哪來這麽多古靈精怪?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撬開你那腦殼看看裏面到底裝的什麽彎彎繞。”
沈靈溪正要反駁,便又聽他慢悠悠笑着續道,“說起來你什麽時候才會頭腦發昏呢?”
沈靈溪窒了一下,随即生硬轉移話題,“我們是要在這裏面等他們來救我們麽?”
慕之楓自然知道她不自在,低低笑了一聲,也不去拆穿她,順着她的話道,“我們進來有一會時間了,上面到現在都沒有動靜,怕是這密道一段時間内隻能開一次。”
這也不難理解,密道的存在是爲了救人,爲防被敵人追上,有些密道的确設置了一些機關使得入口一段時間内隻能被開啓一次。
“那怎麽辦?”沈靈溪這下可管不了什麽自在不自在了,“你知不知道怎麽出去?”
說罷不待慕之楓回答,自己就當先洩了氣,這裏是相國寺的密道,又不是他府上的,他又怎麽會知道怎麽出去。
“我雖不知道怎麽出去,但這天底下的密道說到底也是殊途同歸,細細尋找一番,總是能尋到破綻的。”慕之楓的聲音仍舊慢悠悠的,細細聽去,卻可以聽出裏面含着的點點笑意。
這樣安之若素的平靜嗓音在這樣的環境中無疑是十分能安撫人心的,沈靈溪有些不服氣的咕哝了一句少吹牛,但那聲音卻跟蚊子叫并沒有兩樣。
慕之楓笑了笑沒說話,隻背着沈靈溪一徑朝前走去,一時間偌大的密室中隻能聽見那淌水發出的嘩嘩聲響。
密室再大總會有邊際,背着沈靈溪的慕之楓很快就抵達了牆邊,他并未将沈靈溪放下,而是空出一手沿着那牆壁細細的摸索。牆壁也不知是用什麽砌成的,凹凸不平,灰撲撲一片,沈靈溪看慕之楓的手在那上面摸來摸去,一時有些好奇,也越過他将手伸了過去,卻失望的發現那石頭并沒有什麽特别。她正待開口說些什麽,便就
在這時,眼角餘光忽地瞥見一抹慢慢躍動的綠光,不由唬得一驚,失聲尖叫了起來,“鬼啊!”
慕之楓一時不防,差點沒被她給勒死,“松……松開……我……我要被……你……勒死了……”
沈靈溪聞言這才讪讪一笑,丢開手,卻仍舊縮着脖子趴在慕之楓耳邊,抖着手指指着某處顫顫巍巍道,“那,那邊有鬼!”少女的氣息猶如玉蘭花般芬芳,噴灑于耳際,濕濕的,熱熱的,讓人癢的有些想笑,又讓人不覺有些心弛神蕩,慕之楓本欲斥責她大驚小怪的,此時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隻能幹咳的一聲,緩了緩尴尬,
順着她的手指看去。
但見幾丈遠處,兩點綠瑩瑩的微光仿若兩團鬼火一般靜靜漂浮于半空之中。
慕之楓定睛一瞧,卻是笑了。
沈靈溪本被吓得不行,聽見他這笑聲卻又有些羞惱,伸手狠狠捶了他的肩膀一記,怒道,“笑什麽笑!”
慕之楓也不和她計較,隻朝那邊揚了揚下颔,不掩笑意道,“你再仔細看看那真的是鬼麽?”沈靈溪聞言有些狐疑,強壓着恐懼扭過頭去,入眼仍是兩點綠瑩瑩的微光,但仔細看去,卻可看見那綠光四周似乎還有點暗影,她蹙了蹙眉頭,将手中的夜明珠朝那邊照了照,這一照竟唬得那兩點綠光猛
地就是一跳,而直待此時沈靈溪方才看清,那哪裏是什麽鬼,分明就是一隻白毛狗!
說是狗其實也不盡然,至少沒有狗的眼睛會綠的那麽滲人。那小東西大概也就巴掌大小,全身覆蓋了雪一般的長毛,連兩隻眼睛都被遮住了,難爲它剛剛是怎麽将兩隻碧瑩瑩的眼珠子給露出來的。
“這裏怎麽會有狗?”沈靈溪有些不解的呐呐道。
慕之楓聞言笑着搖頭,“那不是狗,若是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爪魈。”
“爪魈?”沈靈溪更是不解,她怎麽沒聽說過有這種動物的?
慕之楓點點頭,解釋道,“這種東西隻在古籍中有記載,現在一般很少見了,據說乃上古神獸的後裔,極爲的有靈性。”
不就是一隻白毛狗麽,什麽上古神獸的後裔,要不要這麽吹的這麽高大上?沈靈溪腹诽了一句,開口,“我瞧着挺可愛的,你幫我抓過來玩玩。”
慕之楓聞言嘴角抽了抽,也沒說話,隻從自己懷中掏了一樣東西扔了過去。
别看那小東西小歸小,動作倒是挺靈活的,兩條小腿一蹬,猛地就騰空而起将慕之楓抛過去的東西給咬在了嘴裏,然後在沈靈溪瞠目結舌的瞪視下,嘎吱嘎吱的咬了起來。
那聲音實在稱不上悅耳,真要說起來簡直就像鐵皮劃在了玻璃上,是說不出的艱澀刺耳。
沈靈溪皺了皺眉,“你剛丢的什麽東西?”她隻瞧見一道銀光閃了一下。
“一錠銀子。”慕之楓薄唇微掀,吐出四個字。
“……”沈靈溪一哽,一滴豆大的汗水從她額頭滾落。開玩笑的吧,一錠銀子這小東西能跟嚼花生似的?
慕之楓雖然沒回頭,卻也猜到了她此時臉上的表情,微微一笑,“剛忘了跟你說,爪魈性喜食金銀玉石。”
沈靈溪,“……”什麽忘了說,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果然,慕之楓還在笑盈盈的繼續問,“現在還要抓過來玩玩麽?雖說費事了一些,不過應該也不怎麽困難。”沈靈溪默默扭頭,隻當自己什麽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