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定下了婚期,準備将嫁妝一一裝箱了。
“可不是,”阮氏滿面紅光道,“昨兒個相爺親自上了一趟齊王府,然後這婚期便正式敲定了,就定于金秋九月。”
“金秋是個好季節,既不用擔心天太熱花了妝容,又不用擔心天太冷穿的太過臃腫,實在是個再好不過的日子了,妹妹在這裏恭喜大姐姐了。”沈靈溪聞言立即露出由衷的笑容來。“那是自然,爹爹說這個日子可是王妃娘娘親自定下的,”沈佳溪言語中不無炫耀道,她此時的心情顯然很是不錯,說罷還難得好心道,“你也來挑個一套吧,過幾日你就要入寺廟祈福了,到時候可别弄得寒
寒酸酸的,丢了我們相府的臉面。”
沈靈溪聞言眸光一閃,笑問,“入寺祈福大姐姐不去麽?”
沈佳溪嘴張了張想要說話,卻被阮氏一把攔住,幫忙答道,“你大姐姐如今已是待嫁之身,不宜出去過多走動,所以今兒個叫你來便是要告知你一聲,過幾日的入寺祈福你便一個人去吧。”什麽不宜出去過多走動,是怕沈佳溪一個人出去沒人指點着會闖禍吧,畢竟入寺祈福的可是京中所有的貴子貴女,彼時若再惹下什麽亂子,那沈佳溪的這門婚事可當真就回天乏力了。不過不得不說阮氏爲
了這個女兒也真是用心良苦了。
沈靈溪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一派溫順笑意的應了一聲,“好的,夫人,屆時若有人問起大姐姐,靈溪也會替大姐姐好生解釋一番的。”
“乖了,”阮氏滿意的誇了一句。
依在她身側的沈佳溪卻是面露不滿,“好了,娘,你們就别再說這些無幹要緊的小事了,快都來替我好好的挑一挑這壓箱底的東西吧。”“你這丫頭怎麽說話呢?”阮氏聞言瞪了她一眼,旋即不動聲色的看向沈靈溪,見她面上并無絲毫不悅,這才笑了起來,拉着沈靈溪于自己身側另一邊坐下,“來,五丫頭,你一同來幫忙掌掌眼,順便如你大
姐姐所言也挑套好的。”
既然要虛以委蛇,沈靈溪自然不會拂逆阮氏母女的“好意”,聞言笑着點點頭,半挨着阮氏坐下了身。
三人你言我一語的挑選着首飾,一時間瞧着倒也很有幾分其樂融融的味道,沈靈溪趁機尋了個借口說了三日後要出門的事,阮氏心情好,也沒有過多盤問便直接允了。
轉眼過了三天。
“小姐,您就将奴婢也一起帶上吧,這樣要真有個萬一,奴婢也可以替小姐您阻擋一二呀!”自沈靈溪早上起身後說隻帶蘇嬷嬷一人去,扶風便一直不死心的圍在沈靈溪身邊團團轉。
沈靈溪正在用早膳,聞言停下筷子,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角,無奈道,“我不是已經将烈焰給帶上了麽?難道你的武功比烈焰還要好?”
“這不一樣啊,小姐,烈焰師傅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扶風扁着嘴反駁道。這次不待沈靈溪說話,一旁正在給沈靈溪布菜的攬月卻是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當先叱道,“行了,小姐既然決定了,心中必然已有了計較,你就不要再多說了,免得攪擾了小姐用餐的興緻。”小姐自昏迷醒
來後,胃口一直不大好,今日好容易哄着多吃了兩口,這沒眼力勁的扶風居然在這個當口喋喋不休!
扶風氣勢頓時一矮,卻猶自有些不情願的嘀咕道,“攬月,你就不擔心小姐麽?那個趙國舅可不是個好東西,如今還将地點定在了他的府上,屆時他若有個歹心,那小姐豈不是羊入虎口麽?”
“噗——”沈靈溪剛含進嘴裏的一口粥盡數噴了出來,幾乎是無語道,“扶風,你這小腦瓜裏每天都在想些什麽東西啊?”
扶風一臉的無辜,“小姐,難道我說的不對麽?”
“對什麽對!”攬月手忙腳亂的收拾着一團糟的桌面,氣急敗壞道,“且不說小姐是羊麽?就說那趙國舅他當得起虎麽?他充其量也就是個倚仗家中權勢作威作福的臭蟲罷了!”
“咳,咳,咳咳——”剛緩過神來的沈靈溪這一次直接被口水給嗆到,直咳了好一會,方才能開口,卻是哭笑不得道,“攬月,你這嘴巴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壞了?”“奴婢說的是實話,”攬月答道,中途還不忘剜扶風一眼,“小姐您那麽厲害,趙國舅那個臭蟲哪裏比得上您,您一定會将他給打的落花流水的。而且師傅大人既然能放心您去趙國舅府,那一定是沒有什麽要
緊的。”她又不是去打架,什麽打的落花流水的,沈靈溪簡直不知道該說這丫頭什麽好了,“我說你之所以相信我會安然無恙原來是因爲那家夥啊?這到底我是你的主子,還是他是你的主子?你怎麽會不相信我,反
相信他?”
“當時您才是我們的主子,”攬月一本正經道,旋即話音又是一轉,“可就算如此,那您也是一個弱女子啊。不過也沒關系,反正師傅大人一早就派了馬車來送您過去,想來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了。”
“唉?師傅大人派車來了?我怎麽不知道?”扶風有些訝異道。
攬月沒好氣的翻了白眼道,“你一直在小姐耳邊叨叨咕咕的,我都沒機會說!”
扶風一萎,再不敢吱聲了。攬月見沈靈溪不打算再用膳了,邊擰了個毛巾給她擦嘴,邊苦口婆心的勸道,“小姐,雖說以着您如今的身份,趙國舅應當不會做的太過分,但咱們還是多做一些準備的好,等下您可千萬不要推拒師傅大人
給您派的馬車啊。”沈靈溪和慕之楓吵架一事經過扶風的嘴已經傳的整個煙溪院人人皆知了。她是那麽不識好歹的人麽?沈靈溪無言的歎了一口氣,擺手道,“還當你是個沉穩利索的,原來也這般婆婆媽媽,行了,我知道了,趕緊替我更衣吧,時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