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知道清荷摔了自個的胭脂,直接打死清荷指不定都是輕的!她和清荷以及蘭芯等人是同一年進的府,本來關系還算不錯,可自從清荷在夫人面前得了臉子後,便越來越不将她們這群一道進府的人給放在眼裏了。不過因着她和蘭芯是伺候老爺的,清荷對她們倆總的
來說還是可以的,因而若讓她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清荷被打死,她還真做不到。清荷一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心裏動搖了,趕緊再接再厲的續道,“翠蕊,過往我對你多有慢怠,這都是我不對,求你别和我一般計較。你也知道我爹去的早,我娘的身子又不好,底下幾個弟弟妹妹可全都指
着我照顧呢,若我這次真有個好歹,他們可怎麽辦啊!”說到這裏她從袖子裏抽出一條帕子掩着臉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翠蕊抿了抿唇,終是一咬牙,“你在這裏等着,我去給你拿!”
清荷頓時大喜過望,頂着一雙淚眼汪汪的眼,有些語無倫次道,“翠蕊,我,我真不知該怎麽感謝你!”
做出決定的翠蕊表情倒是十分的平靜,“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唉,翠蕊,你等下,”清荷卻喊住她,眼睫撲閃了下,微有些不好意思道,“你都已經這麽幫我了,我要是再提什麽要求好像挺過分的,可是你也知道夫人是個十分精明的人,縣主調制的胭脂膏子又不止一
個顔色,你看我能不能跟你進去看下到底是哪個顔色?”沈靈溪制作的胭脂膏子一個十分特别的地方就是不同膚色所用的顔色會有些微的差别,這差别并不甚大,但抹到臉上的感覺自然會有所不同。按沈靈溪的說法是色号不同,可她們這些人連所有顔色都沒瞧
齊全呢,自然不知道什麽色号不色号的。
翠蕊聞言頓時有些爲難,她早就被蘇嬷嬷給叮囑過了,今日不可随随便便的放人進入院子。
“翠蕊,我知道你們院子裏的人都不喜歡我,我就跟着你偷偷的進去,一定不讓人瞧見給你帶麻煩,求你好事做到底幫幫我吧。”清荷可憐兮兮的央求道。
翠蕊猶豫半晌,這才道,“那你可得小聲一點,我家小姐還沒起來呢,你可千萬别将她給驚動了!”
清荷聞言始才破涕一笑,“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小心的跟緊你。”
“那你就進來吧。”翠蕊将門拉開,先把她給放了進來,随後又将門仔細的合上,這才領着她朝裏面走去。爲防止撞上人,翠蕊特地帶人繞着假山走了另一邊,她們兩人的運氣不錯,直待進了翠蕊單獨的房間内,兩人都沒碰
到一個人。
“翠蕊,五小姐對你們可真好,居然一人分了你們一間屋子。”清荷一進門就羨慕的對翠蕊道。
翠蕊因爲違背了沈靈溪的意思,一顆心始終七上八下的,并無心和她說話,待一進門後就快步走到窗邊,将那梳妝台上的抽屜給一把拉開,“你快來挑吧,我家小姐賞我的胭脂膏子全部都在這裏了。”清荷跟着走過來瞧見那七八個小盒子,眼睛都微微的紅了,要不是顧忌着有任務在身,隻怕當場就要軟硬兼施的讓翠蕊送她幾盒了,她強按住心中的羨慕嫉妒,裝模作樣看了一圈,這才有些遲疑道,“夫人
的那盒子好像和這裏的都不同,夫人的顔色應該要更粉嫩一些。”
翠蕊一聽就大概猜到是那種顔色了,因爲她的皮膚略黑一些,所以沈靈溪阮阮續續給她調制的胭脂膏子都是顔色比較深一些的,而相較于她,皮膚白的攬月所得胭脂膏子的顔色就比較粉嫩。
“你等一下,我去攬月那裏給你找找。”她道,待走了兩步又不放心的轉過頭,“你可千萬别出去亂跑。”
清荷笑的純良,“你就放心吧,你這麽幫我,我要再給你添麻煩還是人不是?”
翠蕊聞言這才放心的出了門。
因爲昨夜臨時讓出了一間屋子給烈焰休息,如今攬月和扶風是一起睡在攬月的屋子的,翠蕊推門進去的,剛被攬月替下來倒在床上悶頭大睡的扶風還未徹底睡熟,聞聲迷迷糊糊的問道,“是誰啊?”
翠蕊做賊心虛被她給唬得一驚,好容易才勉強忍住,強作鎮定的笑道,“是我,我剛想起來和我一起入府的春秀昨兒個向我讨胭脂膏子,她長得比較白,我那裏的都不适合,就來攬月這裏瞧瞧。”
扶風現在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了,聞言唔了一聲,嘟囔道,“那翠蕊姐姐你自個找吧,若是攬月這裏沒有,你就上我……那……”
一句話還未說完便已然睡了過去。翠蕊這才放下一直提着的心,快步走到窗邊的梳妝台前,攬月做事仔細,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收攏在一個竹編的小籃筐裏,并不算難找,翠蕊幾乎将所有盒子都開了一遍,這才終于找到了自己要的那盒,連
忙拿了急匆匆的去了。待終于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正要松一口氣,忽地又是一驚,清荷不在屋裏! 這一驚非同小可,翠蕊臉上頃刻間便失了所有血色,正要出去将此事告訴沈靈溪,便見清荷輕手輕腳的推門進來,見自己站在裏面,她立刻抱歉一笑,“許是太過緊張了,剛剛突然就憋不住的想要上茅房,
正好進來的時候我看茅房就在那個角落裏,所以就偷偷的去了,你放心吧,沒人瞧見。”
翠蕊聞言這才徹底松一口氣,卻還是埋怨道,“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别出去,要是被人碰見了可怎麽辦!”
“對不住,對不住,是我的錯,我該再忍忍的。”清荷倒也沒争辯,立刻誠心誠意的再次道歉。翠蕊見狀也不好再多說,将手中的胭脂膏子塞到她手裏,“你瞧瞧可是這個?若是沒錯的話就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