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會怔愣完全是因爲那個聲音十分的耳熟!
慕,之,楓!
沈靈溪咬牙切齒的在心中叫出了這個名字,不是她不想直接用嘴叫出,而是她沒有這個機會,因爲在她怔愣的瞬間,慕之楓便已傾身吻上了她的唇。同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一樣,慕之楓的嘴唇亦是沁涼,好似幽谷深處靜靜綻放的雪蓮,冷香氤氲。那一霎,沈靈溪好似聞到了雪蓮所獨有的淡淡清香,這讓她不由微微的恍惚了一下,慕之楓的臉便在這恍
惚中模糊了又清晰。不得不說,慕之楓長得十分的好,尤其一雙眸子深若寒潭一般,隻一眼,便誘的人不停的想要深入再深入,可下一瞬,随着那卷翹的睫毛微一翩跹,又好似平靜的湖面乍起一圈漣漪,深沉不再,隻餘下潋
滟風情,越發的引人迷醉。“砰——”一聲巨響,煙花于頭頂的蒼穹再次綻放,華麗而爛漫,漫天墜落的星花卻好似一并落入了他的眼瞳中,璀璨的幾乎要晃花人的眼。隻是沈靈溪卻被那一聲響給蓦地驚醒,眼睫下意識吧嗒吧嗒的眨
巴了兩下,似乎是爲了配合她的動作,慕之楓小扇子一般的眼睫竟也跟着吧嗒吧嗒的眨了兩下。
四目相對,一時間誰也沒有動作,明明外頭就是喧鬧的街市,可一瞬間卻好似世間萬物都悄然退場,隻餘下這一對擁吻的男女。
“轟——”全身血液一瞬間被點沸也不過如此,沈靈溪看不見自己的臉,卻也知道自己的臉定然已經紅的能滴出血來,而慕之楓望着她的潋滟眼眸中卻瀉出了一絲的笑意。這一刹那,沈靈溪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腦海中一根名爲理智的弦“啪——”的一聲斷了,她眼眸一眯,寒光迸射,垂落的那隻空閑的手一翻,一枚帶着點點藍色幽光的銀針立時落到了她指間。這厮雖然是她的
師傅,但師傅也不能随便輕薄徒弟,她想她今天該好好的教教這人登徒子會有什麽凄慘的下場!隻是還不待她動作,便蓦地發覺身上一重,是慕之楓整個人壓到了她身上。沈靈溪眉頭一蹙,心道這人又想要搞什麽鬼,卻忽的發現那重重壓在她身上的人竟慢慢地滑了下去,她下意識的伸手一撈,便聽“
唔——”的一聲悶哼,是沈靈溪忘記丢開的銀針紮進了慕之楓的腰間。
而就在這一刹,異變突起!
“殺人啦!殺人啦!”外面的街道上忽然響起驚恐的尖叫聲。沈靈溪本能的轉眸看去,但見原本熱鬧的街頭不知何時竟冒出了爲數不少的蒙面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手中俱是寒光湛湛的刀劍,眼睛四處逡巡着,明顯是在找人,而有些擋了他們路的遊人直接被一刀砍
開,那架勢竟好似不怕将事情鬧大一般。
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聲給這元宵燈會蒙上了一層死亡的陰影,街頭立時亂了起來,衆人驚慌失措的四處逃竄,生怕慢了一步就成了刀下亡魂,隻是這街頭人本就極多,這一擠更是亂了套。
“混蛋!誰讓你殺人的!”一道陰冷的嗓音蓦地響起,竟生生将四周嘈雜的尖叫聲給壓了下去。沈靈溪聞言心中倏然一緊,聽那聲音,說話之人離她極近,應該就在巷子外面,隻要他們再往前面走一些,恐怕就會看見躲在巷子裏的她和慕之楓,而如今軟趴趴被她托着的慕之楓極有可能就是他們要尋
找的目标! 這一刻,沈靈溪額頭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以着她的身手,想要獨自安全逃走自然不成問題,可若要再帶一個失去行動能力的大男人,那可真是插翅也難飛!可就在她的大腦飛速旋轉着脫身之策的時候,許
是因她托着的姿勢不對,軟軟趴在她身上的慕之楓忽地往下一滑!
沈靈溪一驚,條件反射的反手掙脫開慕之楓無力抓着自己另外一隻手腕的手,一把将人給抱住。
卻到底還是發出了一點聲響。
“什麽人!”外面的黑衣人極爲敏銳,竟從那鋪天蓋地的嘈雜聲中聽出了這一點細微的異樣。
電光火石間,沈靈溪來不及多想,抱着人一旋,将人給反壓在牆壁上,飛速将兩人身上的衣裳扯亂,又伸手抱住慕之楓的頭,将他的臉壓在自己頸項間,自己則作出一副意亂情迷的情動模樣。
拿着刀小心翼翼走進巷子的黑衣人瞧見眼前這一幕,有些古怪的扭頭朝後頭喊了一聲,“頭兒,是一對幹柴烈火的小情兒!”
“确定?”之前那個陰冷的嗓音似乎并不相信,擡腳朝巷子裏走了進來。
沈靈溪聞言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她都犧牲成這樣了,若是還被拆穿,那豈不是虧大發了!這般一想,她立時作出被驚吓,随後又惱羞成怒的模樣來,“看你他娘看,沒看過人親熱啊,再看信不信姑奶奶挖了你們的眼睛!” 随後又佯怒的推了慕之楓的肩膀一記,罵道,“死鬼,還不放開,還真想
讓人看現場啊!”
被沈靈溪另外一隻手暗地裏死死扣住的慕之楓自然不可能放開,他隻是在沈靈溪手的帶動下動了動身子,随後又埋入了沈靈溪頸窩,這模樣瞧着倒也附和一個急色鬼的形象。
“嗬!”早前進來的黑衣人先是倒抽了一口冷氣,跟着玩味笑了起來,“沒想到還是個朝天椒,兄弟好福氣啊!”
随後進來的那個聲音陰冷的黑衣人冷眼掃了沈靈溪兩人一記,一擺手,“行了,少廢話,人肯定跑前面去了,趕緊追!”
那人顯然是個頭兒,一聲令下,數十道身影紛紛朝前追去,轉眼便不見了蹤迹。
沈靈溪側耳傾聽了一會,确認人真的已經走遠,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後背的衣裳卻已完全被冷汗給浸濕。
隻是她松開手後卻發現之前那個軟趴趴的家夥并沒有就此滑下去,而是仍舊像隻黏黏蟲一般趴在了自己肩窩處。
“慕,之,楓!”
這一次,沈靈溪終于可以親口叫出這個名字。隻是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實在是和兩人如今的情況很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