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生産的時候亦是順順當當,他自小聰明伶俐,頗得老爺喜歡,平日裏總會獎賞他些小玩意兒,可他從不私藏,每每都拿出來任由三小姐和四小姐挑選把玩。”
“四小姐也是個好的,并不舍得拿自家弟弟的東西,隻是三小姐卻完全不管這些,但凡她瞧上眼的,從來都是直接将東西搜刮了去的。四少爺雖說年紀最小,卻也從來不計較,還反過來寬慰妾身。”“說起來妾身實在是慚愧,以前因着老爺疼他,妾身便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三小姐和四小姐的身上,以至于他被人下了毒,妾身都不知道。若非當初四小姐的靈堂前他與縣主您的那次相遇,想來他還打算一
直瞞下去。”
說到後面,聲音卻是不自禁黯然了下來。
沈靈溪一直有些想不通,秋姨娘既然知道自己有可能會解沈琳钰身上的毒,爲什麽還會爲了沈怡溪沈悅溪那般的得罪自己,感情搞了半天沈琳钰一開始根本就沒有将自己中毒一事告訴秋姨娘!不得不說,沈琳钰那小孩兒還真是了不得,一般像他那點大的孩子,在得知自己被下了毒後,估計當場就被吓的哭哭啼啼去告訴自己的父母了,可他不僅隐瞞了那麽久,還僅憑一己之力猜出了她會解毒,
若非沒發現他還有什麽異樣,沈靈溪簡直要懷疑他的身體裏是不是也穿越進去了一個大人的靈魂,要不然怎麽會如此冷靜理智!
“盡可能替四弟挑個好私學吧,以着四弟的才智,以後必當是有大作爲的。”這樣的心性才智若是還碌碌無爲,那也太沒天理了。
秋姨娘因想到了沈怡溪沈悅溪,臉色不大好,聞言勉強笑了一下,“那就借縣主您吉言了。”
沈靈溪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定然以爲這隻是自己的恭維之話,卻也不再多說,轉了話音道,“三姐姐如今可有好些?”
秋姨娘黯然的搖了搖頭。
沈靈溪見狀勸慰了一句,“個人自有個人的造化,姨娘你看開些,如今四弟可全都指着您呢。”
秋姨娘聞言這才強忍着心頭絞痛,重重一點頭,“縣主說的極是,妾身如今隻剩下四少爺了,無論如何也要好好好保住他才是。”
沈靈溪重新倒了杯熱茶放到她手裏,笑道,“姨娘能如此想那是再好不過了。”說罷又問,“說起來三姐姐如今已不大好,可她身上到底還背負了平西候府的婚約,不知此事父親如今可有決斷了?”
秋姨娘聞言以爲沈靈溪是在試探她,忙站起身,一臉惶恐道,“縣主,妾身如今已改過自新,是再不敢打讓縣主您代嫁的心思的!”沈靈溪将她重新拉着坐下,笑道,“姨娘别急,我并沒有懷疑姨娘你的意思,隻是你也知道,府中如今隻剩下我和大姐姐兩個女兒,大姐姐是夫人的嫡親女兒,又早已許給了齊王府,如今就隻剩下了我,這
眼看着平西候府的婚期眼就要近了,父親又遲遲沒下決定,我這心裏頭着實有幾分沒底。”秋姨娘聞言這才放下心來,不過爲了徹底洗脫嫌疑,她還是立刻将自己所知道的都給一股腦倒了出來,“早前妾身曾聽老爺說,夫人的意思是打算讓您代替三小姐出嫁的,隻是縣主您的身份如今已是今非昔
比,老爺覺得讓您代嫁不是很劃算,因而一直遲遲未決。”
說到後面聲音卻是不自覺的低了下去,畢竟沒有人會喜歡自己像個貨物一樣被人估價交易。
沈靈溪卻好似沒聽出來一般,繼續問道,“你剛剛說是早前,那最近是不是又有了什麽變化了?”
秋姨娘點了點頭,“最近也不知道怎的,夫人不僅不再說讓您代替三小姐出嫁的事情,反還催促着老爺趕緊将平西候府的婚事給退了。”
“此事當真?”沈靈溪問。
秋姨娘直接颔首,“自然,最近老爺都宿在妾身的院子裏,夫人有什麽事情都是派了身邊的嬷嬷來妾身的院子傳話的,妾身在一旁聽的一清二楚。”
看來阮氏爲了重新挽回沈鶴智的心,是真的在咬牙下血本了。
“最近夫人不僅不提我代嫁一事,對于你和她一道掌家,應該也沒怎麽爲難你吧?”她笑問道。
秋姨娘訝異的瞧了沈靈溪一眼,随後笑道,“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縣主,最近夫人不僅沒有爲難妾身,在掌家一事上還主動讓出了很多權利。”
沈靈溪笑眼看她,“姨娘爲人聰慧,想來不會真的不知道夫人此舉何意吧?”
秋姨娘卻是頓了一下,微垂了眼,抿了抿唇,随後這才猶猶豫豫的開口道,“妾身若是沒猜錯的話,夫人這恐怕是打算以退爲進。”
沈靈溪微微一哂,誇贊道,“看來姨娘是個明白人。”
秋姨娘倒是有些羞赧的笑了一下,“當不得縣主謬贊,其實妾身此番前來,除了探望縣主之外,也是想要向縣主您讨個主意。”
沈靈溪沒說話,隻微揚了揚眉頭。秋姨娘見狀也就不再吞吞吐吐,“夫人畢竟是老爺的發妻,背後又有阮府撐腰,老爺不可能真的拿夫人如何,如今夫人又一味的做小伏低,隻怕用不了多久老爺就心軟了。而且縣主您可能也聽說了,今兒個夫人帶着大小姐去了齊王府,回來後兩人的臉色都十分的明媚,估計是大小姐與齊王府的婚事成了,有了這一層,老爺更不可能對夫人如何了。彼時等老爺完全消下氣去,以着夫人的性子定然會狠狠打擊
報複我們,且因有了這一次的前車之鑒,夫人必然會更加的小心,屆時我們可該如何是好?”不得不說這個秋姨娘實在是個聰明人,如今雖得勢若此,卻并沒有被權利沖昏了頭,反提前看到了這看似平和的相府下面所隐藏着的危機,難怪她能在那樣苛刻的阮氏手底下平安養大一子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