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溪一臉坦然的攤了攤手,“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沒有點小聰明,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相府隻怕早就連渣滓都不剩了。”
慕之楓眸光閃了閃,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卻也并未再多說,隻直接道明來意,“早前我府上的影衛來找烈焰,無意間在你的院子外面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沈靈溪眼眸一眯,“男的女的?”
慕之楓贊賞的看了她一眼,卻也沒答,隻随手将一樣物什抛給了她。
是一個比較粗糙的細頸瓶。
沈靈溪拔了塞子微嗅了一下,立即别開頭,一張俏臉卻是黑沉,瓶子裏面裝的是烈性春藥!這下不用問也知道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是男是女了。
“是我那個嫡母找的人?”她問。其實不用問也知道,試問這相府後院,除了阮氏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個男人進來?當然,慕之楓以及他手下的那些空中飛人不算。
慕之楓嘴角翹起一點譏诮的弧度,“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麽,又何必多次一問。”
沈靈溪沒心情去計較他言語裏的譏嘲,此時的她臉上滿滿都是殺意,該死的阮氏,她怎麽敢,怎麽敢如此喪心病狂!是真當她好欺負不成!“小姐,夫人怎麽能這麽狠毒!”扶風本就極爲聰明,又被蘇嬷嬷悉心調教了一番,早已不是當初剛入府時那個懵懵懂懂的小丫頭,沈靈溪和慕之楓雖隻說了隻言片語,但她卻立時從中猜出了真相,一臉不
敢置信的嚷道。
沈靈溪深吸了一口氣,“是我太小看她了。”原本她以爲阮氏隻會使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卻沒想到阮氏竟有這麽大的膽子!高門大院的後院向來戒備森嚴,輕易不準外男進出,畢竟在這古代,女子的閨譽可是大過天的,可阮氏爲了一己私欲竟偷
偷放了一個外男進來,也不怕萬一出了岔子,她自己也跟着吃不了兜着走!不過不得不說阮氏這招雖然大膽,但的确十分的有用。倘若今夜摸進她院子的那個賊人得了手,那于阮氏而言自然是皆大歡喜,她就此被毀了清白,是生是死還就就是她一句話的事情?不過若是那賊子沒
得手,其實也無妨,隻要屆時一叫嚷起來,無論最後那個賊子會是什麽下場,首先她的名節肯定是保不住了,到時候還是會落到阮氏的手裏!
“你真的不需要我幫你處理掉你那個嫡母麽?”慕之楓看着沈靈溪青白交加的臉,淡淡問道,“你那個嫡母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他能救她一次,可不能救她五次,十次,最保險的自然是直接處理掉那個阮氏,反正這與他而已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沈靈溪的臉好似挂了冰霜一般,尤爲的森冷,“不用,我若是真想要她死,直接弄點毒,保證神不知鬼不覺。但就這麽弄死她,那也太便宜她了!”
慕之楓知道她不會同意,這個丫頭倔的要命,他早就領教過了,“人已經被烈焰捆了扔在你院子了,要怎麽處理你自己看着辦吧,我走了。”
沈靈溪也不廢話,“多謝,我又欠你一次,以後必當還你。”
慕之楓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飛身而去。
扶風驚歎的看了一眼轉瞬就消失不見的慕之楓,随後一臉凝重的朝沈靈溪問道,“小姐,我們如今該怎麽辦啊?”
“回去再說。”沈靈溪轉過身,一張臉隐沒在黑暗中晦暗不明,隻一雙眸子閃着點點森涼寒光。
烈焰辦事幹淨利落,問過話後将人打暈捆了就直接丢在了庭院中,并沒有驚動蘇嬷嬷等人,隻等着沈靈溪回來再作最後的處理。
“将這兩個人都丢到我房裏去!”沈靈溪一回來便如是吩咐道。扶風早就氣壞了,聞言絲毫沒猶豫的拖着沈悅溪往自家小姐的房間走,走了兩步卻又倒回來,“小姐,您不是教奴婢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麽?那您将剛剛師傅大人給您的那瓶藥給奴婢吧,奴婢給這兩
個壞家夥灌下去!”
沈靈溪聞言自然無不可,将手中攥着的細頸瓶遞了過去。
扶風和烈焰一人拖着一個去了。
此時沈靈溪等人都不知道,高牆之上正站了兩個人靜靜的注視着這一切。
“睚眦必報,這丫頭倒和我有幾分相似。”倏爾,一道染了淺淺笑意的嗓音響起,卻是剛剛離開的慕之楓。
旁邊一聲黑衣的影衛聞言偷眼瞧了他一記。
“有話說?”慕之楓眼也不轉的淡淡問。
影衛再次看了他一眼,這才道,“主子,此事屬下和烈焰完全可以辦妥,您爲什麽還要親自過來?”
“爲什麽啊……”慕之楓遠遠望着院子中那瘦弱的身影,拖長了聲調,卻是久久都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影衛見他不說話,到底沒按捺住好奇心,“主子,您是不是真的看上了那沈五小姐了?屬下發現您特别的看重她。”
“有麽?”慕之楓聞言卻是不鹹不淡反問。
影衛嘴角抽了抽,“當然有,您以前可從來都不會像這般關注一個不相幹的女子。”主子您以前根本就不将任何女人放在眼裏好麽!
“這不是因爲你家主子我需要她救命麽。”慕之楓淡道,說着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你不覺得這丫頭特别的有趣麽?”
我可沒覺得那沈五小姐哪裏有趣了,您這完全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影衛心中腹诽道。
慕之楓不知道他心中的嘀咕,慢慢續道,“就是嘴巴太壞了些,脾氣也有點倔,本以爲收她做了徒弟,以後她看到我就會乖一點了,沒想到還是這個樣子,啧,這丫頭難道就不知道什麽叫尊師重道?”
影衛已經無力吐槽,主子,沈五小姐說的一點沒錯,您就是太閑了!
“算了,權當養了一隻野貓吧。”最後慕之楓如是道。“啊欠!”遠遠的,沈靈溪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誰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