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就這麽浪費了!“怎麽你都知道了,看來四丫頭還真是迫不及待要嫁人了!”阮氏不知道秋姨娘在她背後做的打算,隻以爲是沈鶴智早早的就給沈悅溪點了一句,而她現在就如此大張旗鼓的将婚事給張揚了,在阮氏看來,
就是大大的不知羞恥!
不過,終究也不是最好的姻緣,總歸是越不了她的佳兒去!
沈怡溪見得阮氏的表情越來越冷,知道她這是動了氣,急忙賣乖道:“這事兒我也隻是聽四妹妹提了一句,其它的倒是也不知情了……不過女兒家的婚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聽夫人的。”
阮氏這才點了點頭,語氣稍稍緩和了幾分:“你倒是個聽話的。”末了又轉向沈靈溪,不冷不熱的開口道:“五丫頭呢,你是有皇家身份的,隻怕是不屑于我這個嫡母爲你做主吧?罷了!我也就不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兒,到底不是自己生的,跟自己就是不一條心啊!今
日咱們隻說你三姐姐的婚事,你若是有看中的也隻管說一聲,我也必不會攔了你去。”
沈靈溪心中冷笑,面上卻是淡淡,直接道,“既然夫人這麽說,那靈溪隻當是聽從了。”她肚子裏的那點兒小九九,沈靈溪如何看不出?她剛剛之所以故意那麽說,不過是想利用嫡母的身份壓着她,讓她松口自己的婚事由她做主,這樣一來,不管阮氏挑的是什麽人,她都得毫無怨言的接受,
并且無論好壞都得對阮氏感恩戴德。這可真是沒了臉皮還想立牌坊!
果不其然,沈靈溪不松口,阮氏的神情便是急轉直下,陰沉的似乎可以滴出水來:“到底是縣主,這架子就是大,也罷,雖說我是你的母親,到底還是奈何不了你的!來人啊,将文夫人請進來吧!”那文夫人,便是阮氏請來做媒的,既然是有些頭面的官家女,婚事自然是比别的女子要講究一些,再者經過沈鶴智的再三幹涉下,阮氏自個兒也學聰明了,心知不管自個兒的真實打算如何,至少面子上的
功夫是要做足了的。文夫人是個約莫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婦人,身形很是富态無比,她才一掀開簾子擡腳進來,身上那茜紅色的綢緞衣衫便是晃得靈溪的眼睛都疼了,更别提那發髻上簪着的巨大芍藥花,以及面上細細抹着的胭
脂水粉,迎面便是一股子撲鼻的香氣來。
這一身打扮,就算是正當妙齡的女子也覺得十分豔麗了,更何況是徐娘半老的婦人?偏偏那文夫人走起路來還十分的扭捏作态,配上那富貴的身形,當真是全無半點兒的美感。
“丞相夫人安好,妾身文氏給您請安了。”文夫人看上去很會來事似的,沒等走到阮氏面前便恭敬的福了福身。
“恩,免禮,文夫人有心了,看座吧!”阮氏好歹是露出一個笑模樣來,招了招手讓清荷送上一個矮凳子來給文夫人坐着。
文夫人又是道謝了一番,末了才用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不停的繞着沈怡溪和沈靈溪打着轉兒,那種感覺讓人覺得極不舒服,就好像是看着待價而沽的商品一般。
沈怡溪自诩清貴,自然是不喜歡這樣被人打量的,表情立刻就僵了一僵,側着身子擋住文夫人的視線:“夫人,這是…….”
阮氏品了一口香茗,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半真半假的安慰道:“莫要害羞,文夫人可是咱們京中最好的官媒,遲早都是要見見的,也好爲你挑一個好夫婿。”
在外人面前,阮氏倒是很樂意做出一副慈和嫡母的樣子來,文夫人當即笑吟吟的出聲附和道:“丞相夫人說的正是呢,不過女兒家面皮薄,害羞些也是有的,隻是不知這二位是府上的哪一位小姐?”
阮氏擡手指了指沈怡溪:“這位是三小姐,生母是院裏的秋姨娘,性子倒是個沉靜穩重的,也是我看着長大的,那一位是五小姐生母早亡,不過呢卻是得了聖上的眼,受封了縣主的。”
也不知是自個兒聽錯了,沈靈溪總覺得阮氏這語氣似乎格外有深意。“原來是三小姐和五小姐,到底是夫人有福氣呢,大小姐便是個出挑的美人,餘下的這兩位小姐也都是沉靜的,可不是您平日教導有方的結果!”文夫人看似是誇沈怡溪和靈溪,可卻是暗地裏拍阮氏的馬屁
。
也是了,都是一樣的的官家夫人,雖然身份有高低,可對于庶子庶女們,那态度卻都是一樣的輕視,文夫人估摸着是知道了沈怡溪和靈溪庶出的身份,所以才會格外的給阮氏戴高帽子。
“你倒是個會說話的,今日請你來是爲了三丫頭的婚事,不知你手中是否有合适的人選了?”阮氏故意瞥了文夫人一眼,眼角眉梢的表情都跟着松動了一番。文夫人見狀,急忙道:“既然是相府的小姐要議親,又是夫人您吩咐的,那妾身必得花十二萬分的精力去辦才好,說來也巧了,前些日子定西候那裏正托我爲他擇一位賢良淑德的正頭夫人呢!如今想來和三
小姐便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沈怡溪耳中聽到“定西侯”三字,已然是心神一動,已經被封了侯了,那便是世襲的爵位啊!而且還是正經的當家夫人……這親事雖然比沈佳溪的還是差了,可若是比秋姨娘選的,卻是高出百倍不止,隻是這
樣好的姻緣,阮氏能爲她做主?沈靈溪聞言也是詫異,她剛剛分明瞧見阮氏給文夫人使了眼色,這文夫人爲何還會提出這樣一個“大人物”來?雖說這侯爺要比王爺低一級,但等沈佳溪嫁入齊王府的時候,可才隻是世子妃,并不是齊王妃!那樣說起來,世子妃和侯爺夫人也差不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