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質疑的理由。但這樣做的後果便是陸氏必然會惱羞成怒,将怒氣發洩在沈怡溪的身上。
可若是沈悅溪不去找沈鶴智的話,那她們姐妹倆的婚事都要由陸氏做主了,屆時會被許配給什麽人家,那真的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靈溪收回冷凝目光,不冷不淡道,“若是沈悅溪是個聰明的,沈怡溪的犧牲還有價值,反之,就是她自個兒蠢,誰也幫不得她了!”
其實這事問題還是出在沈怡溪身上,但凡她有點腦子的也知道秋姨娘爲她們姐妹兩選的婚事還是很不錯的,若是她們姐妹倆雙雙去求沈鶴智,這個當口,沈鶴智必然會直接應下來。
而就在沈靈溪她們主仆這邊議論沒多久,前院裏便驟然傳出的一陣呵斥。“糊塗!我原以爲你是個聰明的,可誰成想也能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兒!爲父的臉都快要被你丢盡了!”沈鶴智勃然大怒的抓起手邊的茶盞想也不想的朝着沈悅溪丢擲過去,沈悅溪也不敢躲,隻能咬着牙
硬生生的承受了,因而不但被潑了一身的茶水,臉頰更是被茶盞砸出了一個淺紅的印記。
僵直着挺直脊背,沈悅溪重重俯首淚如雨下:“父親,女兒知道此事是自個兒做錯了,如今玷污您和相府的臉面,女兒也沒臉活着了!”
說着,沈悅溪爬起來便一悶頭當着沈鶴智的面兒往那沉香木做成的屏風上撞去。“四姐姐不可!”出聲的,乃是秋姨娘所出,與沈怡溪、沈悅溪一母同胞的相府四公子沈琳钰,沈悅溪進來的時候恰逢是沈鶴智正在垂問沈琳钰的功課,看似是心情極好的樣子,沈悅溪心神一動,故意沒有
讓沈鶴智将沈琳钰支出去,爲的就是給自己留一線生機。
沈琳钰的年齡雖小,反應卻快,因而在沈悅溪要尋死的時候,他立刻一個健步沖了上去擋在了沈悅溪的面前将她死死抱住。
“四弟,我做下這樣的錯事,已經沒臉見人了,與其讓别人閑言碎語,還不如這會兒死了幹淨。”被沈靈溪一點撥,沈悅溪大概也知道自個兒要怎麽做了,再加上有沈琳钰在,她演起戲來自然逼真的很。沈琳钰眸光閃了閃,面上卻是一派急的好似熱鍋上的螞蟻模樣,紅着眼圈兒向沈鶴智求情:“父親大人,四姐姐雖然錯了,可到底也主動向您承認了,況且此事還沒有傳開,總是有彌補的機會,您何苦非得
眼睜睜的看着四姐姐送了命呢!”
不得不說,沈琳钰年紀雖小,爲人卻是極爲聰明,隻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直點要害,也難怪他會被沈鶴智看中了。
沈鶴智冰冷着眼神盯着沈悅溪看了半響,最終在沈琳钰哀求的眼神下神色一松,面無表情開口道:“好了!念在你還能主動招認的份上,這一次就饒過你!”
不管怎麽說,主動招了總比被人發覺後再行措施要好的多,索性現在還不晚。
“你真的看中那個段嶽峰了!他可是庶子!”沈鶴智猶豫的地方也正在這兒,雖然沈悅溪同樣是庶女,但是俗話說得好,宰相門前七品官,他的庶女便是配别人家的嫡子也是綽綽有餘的!
沈悅溪見他松了口,趕緊含淚點頭:“父親,女兒看中的是他的人,不是身份,再者,他也是個勤奮苦讀的,如今才過了弱冠已經中了舉人了!”聽了這話,沈鶴智的眼底總算是浮現出那麽一點亮光來,小小年紀就中了舉人,是十分難得了!而且沈鶴智絕對相信這是他的真本事,畢竟,吏部侍郎段長青鐵面無私的名号在朝廷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
曉?便是爲自個兒兒子的前程謀劃,他也不會去動歪腦筋的。“既然是如此,那也罷了了,你大姐姐快要出嫁了,你和你姐姐、妹妹的年歲也不小了,若是真的兩情相悅成全你們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有一樣,從今而後,再不許你們偷偷往來,從來的事兒,更是要爛在
心裏,半個字都不許提!”
被沈悅溪這麽一鬧騰,沈鶴智總算是想起除了沈佳溪之外,其她的三個女兒也正當妙齡了,原本這事兒不該他操心,可如今弄成這樣,想也不用想,必然是阮氏這個主母疏漏了!
沈鶴智也沒多說話,隻揮了揮袖讓沈悅溪和沈琳钰離開了,自個兒怔忪了半響,這才擡起沉重的腳步朝着想容院的方向去了。“夫人夫人,老爺來了!”自從沈鶴智上一次在阮氏這裏拂袖而去,一連幾日的功夫便都是沒有踏入,這換做是之前,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兒,至少在外人看來,沈鶴智和阮氏成婚二十年還是比較恩愛的
,不管府中進了哪個姨娘,到底也沒撼動阮氏當家主母的位置。想容院的丫頭估摸着也是第一次見了這種陣仗,不過主子們的私事,她們可不敢私下議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陸氏的脾氣一日壞過一日,衆人早就是如同驚弓之鳥,唯恐被抓住什麽錯兒攆出去打一頓,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沈鶴智,哪個能不激動?
相爺來了,他們家夫人就沒有脾氣了。
外頭的大呼小叫,早就傳到了阮氏的耳朵裏,雖然是極力維持着表面的鎮定,可顫抖的指尖早已經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我的好夫人啊,您還愣着做什麽,老爺這是向您低頭了啊,您可得把握好這次機會,也省得老爺被那北院的狐狸精給迷了心神。”李婆子眼看着陸氏還沒有動作,不免替她心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