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刻着名字呢,你隻管拿出來咱們一看便知!”清荷聽罷,早就不耐煩的做雙手叉腰狀,順勢還啐了一口唾沫:“呸!也不知什麽好東西就被你當成寶貝呢,什麽胭脂膏子不胭脂膏子的,我用的可是大小姐賜的,宮中的好東西,也能是你那些上不得台面
的貨比的上的!”秋水見清荷到現在還在狡辯,早就氣的直掉眼淚了:“你說這話也該問問自個兒的心,如今咱們府中,誰不知道五小姐院裏的東西才是一等一的好!你說你尋常也用大小姐賜的胭脂膏子,可曾有今日的好顔
色,也該讓大夥兒一起瞧瞧!”
被秋水這麽一說,衆人才定睛往清荷的臉上一看,這細細的分辯下來,果然就看出這麽一絲絲不同來了。清荷的容貌,其實在所有的丫頭中最是屬于平庸不過,實在是找不出什麽出挑的地方,也就是一張嘴兒會來事才在夫人身邊伺候,可如今,隻看清荷這臉,白皙中透着粉嫩,格外的嬌豔動人,是和平日大
大不同了。“我懶得和你扯這些,這會兒出來是替夫人辦事來了,你倒是扯着我一通攪和,耽誤了夫人的事兒,我倒是看看你有幾個腦袋!”清荷面上閃過一絲絲尴尬,下一刻卻是重新恢複了不耐煩的表情,二話不說
便推開秋水要走。
“你等等,你把胭脂膏子給我留下!”秋水哪裏肯這麽久放過她,二人立刻就拉扯成一團。
“吵什麽,都站在這裏做什麽?這般在院子裏喧嘩,不想要命了是麽!”就在二人争争吵吵的亂作一團的時候,一道厲喝從她們身後響起。
聽得這聲音,衆人不回頭也知道是大小姐沈佳溪來了,急忙跪地行禮道:“給大小姐請安!”
一襲鎏金撒銀的薄紗牡丹裙,束着一條金絲鑲白玉的腰帶,更不用說沈佳溪發髻上的那兩隻雙喜點翠金鳳钗,還有耳朵上綴着的碩大的東珠墜子,這一出場便是金光盈盈,貴氣十足的。沈佳溪的身後,更是六個大丫鬟并列左右,這等氣派,也隻有相府的嫡女才有,衆人一見,心中立刻就生出了幾分忐忑來,前幾日因着府中的宴會,這大小姐被禦醫診斷出身有隐疾,可是狠狠的鬧騰了幾
日,連帶着夫人阮氏的房中也很是折騰了一番,這是好不容易才安甯了幾天,衆人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可巧今日又撞到槍口上了!這府中的下人,也都是伺候久了的,誰人能不知道沈佳溪的脾性,若是換成她心情好的時候也就罷了,可若是心情不好……那可真真是隻能自求多福了!打闆子打嘴巴那可都是輕的,運氣不好的,被拉出去
賣了也是有可能的!
偏偏今日,看着沈佳溪滿臉不悅的神色,衆人心中都是一個激靈,都怪他們愛湊熱鬧,這可惹上禍事了吧!至于當事的二人,清荷一見沈佳溪來了,面上反倒是露出了一抹喜色來,她得意洋洋的瞥了秋水一眼,上前道:“大小姐,您有所不知,奴婢這是替夫人去辦事呢,偏偏就是這小蹄子擋了我的路,您說該死
不該死,夫人這會兒還在等着奴婢呢!”“你胡說,明明就是你偷了我的胭脂膏子還敢抵賴!清荷,你這人怎麽如此的不要臉!”眼看着清荷居然敢颠倒黑白,秋水氣的眼睛都發紅了,自知自個兒若是不找出證據來,恐怕是要落于下風了,于是一
悶腦袋,不管不顧的沖着清荷撞了去。清荷一時不妨,往後趔趄的一下,長袖揮了揮,當啷一聲就落下一個物件來,秋水一見,立刻喜氣洋洋的撿了起來,拿起來給衆人看,大聲道:“你還敢說沒偷我的東西,這可不是,這盒子上可刻着我的名
字呢!”
清荷見事情敗露,索性的破罐子破摔,無理取鬧道:“也就是一盒破胭脂,值得你這般寶貝,眼皮子淺的貨!”秋水哪裏甘心被罵,上去又要去打,沈佳溪終于是忍耐不住,徹底黑了一張臉:“鬧什麽?當咱們相府是什麽地方?也容得下你們這群小蹄子吵吵鬧鬧的?我看你們是年齡大了心也野了,趕明兒我就回禀母
親去,一個個的把你們攆出去才是正經!”
衆人被她這麽一吓唬,立時面如土色,紛紛磕頭求饒:“大小姐開恩,是我們的不是,求大小姐給咱們一條生路!”
被衆人一通悲悲切切的哀求下來,沈佳溪的壞心情倒是緩和了幾分,于是便稍斂了怒氣,皺眉問道:“都是怎麽回事,一一說來,讓本小姐也知道你們爲何鬧騰!”這一次,秋水長了心,不等清荷開口,自個兒先是噼裏啪啦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跟沈佳溪說了一遍,抹了才将手中的盒子送到了她的面前,委屈道:“大小姐您看看,這盒子上是不是寫着奴婢的
名字。”什麽名字不名字的,沈佳溪倒是不在意,她唯一好奇的是,秋水在說到這盒胭脂的時候,很是渲染了一番,當然,她原本也是不信的,有什麽樣的好東西能比她用的宮中貢品還好,隻是随着她順勢往清荷
的臉上一瞥,心中立刻便是一震。
容貌十分平庸的清荷,如今竟然也有了幾分風情,按照秋水的說法,這便是這盒胭脂的妙用了,難道,真的就那麽神奇?
挑了挑眉毛,沈佳溪破天荒的親自伸手取了那盒東西,剛一打開盒子,便是聞到一陣異香撲鼻,裏頭盛放的是一些淡紫色的膏體,看起來沒什麽特别之處,而抹在臉上,效果果然就如此神奇?狐疑的視線繞着秋水的臉打了幾個圈兒,然後落在清荷的身上:“這果真是你偷拿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