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她的身上一定有兩條帕子,一定是她做了手腳!”
阮氏依舊是十分堅持,且激動不已的嘶吼着,而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不少人看向她的目光已然是嘲弄中夾雜着譏諷的。
想要抹黑别人也不必做的如此明顯吧?這擺明了就是往人家身上潑髒水!
不過這些人中,卻還真是有兩個例外,那便是站在角落裏的沈怡溪和沈悅溪姐妹二人。
眼看着阮氏成爲衆矢之的,沈怡溪身子一動,似乎是想要上前,卻被沈悅溪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她的手臂:“三姐姐這是要做什麽?”
沈怡溪大急:“剛剛咱們明明看到的,是她拿着帕子在大姐姐的鼻端晃,還晃了兩次,那帕子有古怪!”
原來,靈溪在故意揚起帕子讓沈佳溪聞嗅上面的味道時,竟然也被她們二人看到了,如今沈怡溪就是想站出去爲阮氏指證靈溪。“就算是如此又能如何,連禦醫都查驗不出來,姐姐出去指證又能有什麽用!還是說,姐姐到現在都沒有死心,還想指望夫人呢!”沈悅溪一眼就看穿了沈怡溪的想法,分明是不甘心嫁給秋姨娘爲她們選中
的人,想要以讨好阮氏爲前提,讓她爲自個兒選一門好婚事。
“就算是如此又能怎麽樣,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妹妹你就甘心被埋沒了!”沈怡溪一下子被沈悅溪戳穿,忍不住急的臉紅脖子粗,虧的是姐妹二人是站在角落裏,動作聲音又小,這才沒有被人發覺。“人貴在知足!姐姐當真以爲,夫人就是好相與的,與她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到最後我們隻會爲大姐姐鋪路而已,姐姐若是不信,盡管去說!”沈悅溪也惱了,她這個姐姐,一心救想着攀高枝,可怎麽
就不想想這其中的風險有多大,更何況,阮氏母女是什麽樣的人,她們還能不清楚!
而被她這麽一吓,沈怡溪似乎也想到了什麽,讪讪的閉上了嘴巴,終究是不鬧騰了。“胡鬧,簡直就是胡鬧,我看這相府的規矩是要好好的改一改了!”阮氏的執着,惹得齊王妃也發了怒,如今連禦醫都證實了靈溪的清白,這還有什麽好說的!偏偏這阮氏,身爲嫡母,卻如此容不下一個庶
女,如此陰狠的心,能教出好女兒?“今日之事,十足就是一場鬧劇,但即便是如此,本王妃亦會一五一十的向聖上禀明!沈夫人,好自爲之!”齊王妃冷袖一揮,說罷又望着靈溪道,“這孩子說到底是皇家中人,斷不能容忍其他人随意欺淩!
今日本妃就将話擱在這,倘若再讓本妃得知這孩子被無故欺辱,屆時可别怪本妃不講情面!”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誰也沒有想到,齊王妃會維護靈溪至此。“好了,今日本王妃心中不快,就不打擾各位了,告辭!”言畢,齊王妃頭也不回的帶着景泰郡主離去了,而餘下的諸位夫人和小姐亦是紛紛離去,諾大的花園内,除了伺候的婢女,也隻剩下寥寥幾人而已
。
“小賤人,你……”阮氏似乎是不甘心,可也隻能幹瞪着眼睛發洩心中的怒火。
“夫人慎言,夫人難道沒有聽到王妃的話了麽!還是說您現在真的已經膽大妄爲到連王妃都不放在眼裏了?”涼飕飕一笑,靈溪随即伶牙俐齒的回敬道。
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今日所做的種種,全是阮氏母女自個兒種下的因果,若不是她們處心積慮的想要她出醜,進而要害她,她何至于用這麽倉促的手段!那帕子上的粉末,原本她也沒有打算用,如今不過是誤打誤撞了,阮氏一定是做夢都想不到,爲什麽那帕子上查出來的隻是清心養神的藥草,答案很簡單,那秋水仙的汁液揮發性極強,這麽長的時間,味
道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更何況,那幾味清心養神的藥草味道都是極有覆蓋力的,如此一來,便是華佗在世也難以分辨的出!
這,隻不過是她無意間弄出來防身用的,可不成想,沈佳溪卻是做了試驗品,不過,這東西可不會要了她的命,頂多是難受一會兒就會恢複如初。“你,你以爲你瞞過衆人,我便看不出你的狼子野心了麽!我告訴你,隻要有我在一日,你就休想越過我的女兒去!”阮氏氣急,恨不能生生的嘔出一口心頭血來,想她身爲相府主母威風十幾年,如今怎麽
就栽倒在一個黃毛丫頭手裏!“是麽,那夫人可要好好保重才是啊!”靈溪譏諷的開口,沈佳溪今日的一切,無非是有一個好母親在背後爲她謀劃,若是失去了阮氏,她還剩下什麽!如今,齊王妃已然看了一出鬧劇了,自然也見識了沈
佳溪和阮氏與往日不同的一面,隻怕這傳說中的好姻緣也要受到一點兒磨難才是吧?呵,不過這才是開始呢。
不等阮氏再怒罵出聲,靈溪同樣也是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當然了,她臨去之前,眼角的餘光還順勢的瞥了一眼神色晦暗不明的沈悅溪以及一臉震驚的沈怡溪。
“三姐姐和四姐姐不随我一同走嗎?”
這一回,沈怡溪的反應似乎是異乎尋常的快,不等沈悅溪開口便搶先說:“既然大姐姐遭受病痛,我們理應在一旁守護,五妹妹若是累了便先回去吧!”
呵,她早就說過的,這姐妹二人的造化全看她們自己,有一個深謀遠慮的姨娘處處謀劃,若是還不知足,那便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尋死路了!不過,既然這是沈怡溪自己選的,那麽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