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蛇蠍母女,心思之狠毒根本就是超越了常人的想象!
口口聲聲說什麽女兒家的清白名譽,可不就是在趁機抹黑她的名聲!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女兒家的名節大過一切,但凡是有那麽一丁點的污點,隻怕日後想要安安靜靜的度過此生都已經是癡心妄想了!
甚至更嚴重一些的,動用上家法,要麽青燈古佛了此一生,要不便是直接結果了性命,省得讓家族跟着蒙羞。
沈佳溪母女,分明是要用杜撰出來的罪名将她逼死!
心中森冷一笑,面上卻是古井無波,沈靈溪不冷不淡道,“夫人,此事是非曲直,你我心知肚明,您如此歪曲事實,回頭隻怕父親那裏您也交代不過去吧?”
陸氏聞言,怒氣陡然更盛,咬牙道:“下賤的胚子,做了錯事不知悔改,還敢在那裏糊弄人,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訓你,來日你犯下彌天大錯便是什麽都晚了,來人啊,給我将她的嘴巴堵起來狠狠的打!”
這陸氏當真是果然夠狠!居然半點兒不給她分辯的機會,如此陰毒的招數,當真是司馬昭之心,可見一斑!
眼看着那些個兇神惡煞的婆子就要朝着自己圍過來,沈靈溪再顧不得假裝溫順,立時冷了顔色,喝道,“我看誰敢!”
明明不過是張極爲稚嫩的臉龐,卻于一瞬間爆射出駭人的冷意,隻驚得那些個婆子面面相觑,一時之間然忘了自個兒手上的動作。
“都愣着敢什麽!還趕快将這小賤人抓起來!快!”陸氏當然不會這麽輕易放過沈靈溪,見狀當下大怒道,“我倒是要看看這賤丫頭究竟有多大的膽子,莫不成還敢忤逆我這個當家嫡母不成!”
就算是如今沈鶴智高看這臭丫頭一眼又如何?說到底,還不是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她做嫡母的想要拿捏便随意拿捏,旁人哪裏敢說半句閑話?之前的一十四年,可不都是這麽過了?但讓她心中微微有些打突的是,這臭丫頭也不知是中了什麽邪,突然之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就像上一次,原本就算計好了要給這臭丫頭一點顔色瞧瞧的,不成想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非但沒能教訓的了她,翻累着她們母女二人都被沈鶴智好一通訓斥,末了還嚴詞警告再不許她們苛待沈靈溪。
想當然耳,這樣的結果在沈佳溪母女看來便是巨大的挑釁,如今好不容易尋到了一個合理的借口,還能不趁機的收拾沈靈溪?
沈靈溪見狀也不掙紮,隻冷眼任由那些婆子的手搭上了自個兒臂膀,而後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示意過去,一直緊張的站在其身後的蘇嬷嬷立刻會意,上前一步,目光森冷的看向衆人,寒聲道:“惠敏縣主在此,誰敢造次!”
惠敏縣主?衆人皆是面面相觑,連帶着沈佳溪母女二人亦是狐疑的看了過去,從未聽說有這麽一位縣主的存在啊!
“你這婆子又是何人,怎敢無緣無故在我相府喧嘩!”沈佳溪也是不甘心看戲了,咄咄逼人的沖着蘇嬷嬷逼近。
蘇嬷嬷卻是不慌不忙,神情冷然道:“奴婢蘇氏,曾爲太後宮中二品女官,如今正是惠敏縣主的教養嬷嬷!”
說罷,一巴掌打開一個扭住沈靈溪的婆子,聲色俱厲斥道:“慧敏縣主面前,你們也敢放肆,難道是不想要命了麽!”
呆呆地看着蘇嬷嬷三兩下的将沈靈溪護在身後,衆人的眼睛瞪得簡直好似銅鈴一般,她便是惠敏縣主?這怎麽可能!
沈佳溪的神情于茫然中摻雜着憤怒,一揚手指着沈靈溪低吼:“胡說八道,她怎麽可能是什麽縣主,好個狗膽刁奴,居然敢替這小賤人冒充縣主,你們是活膩了不成!”
“沈大姑娘慎言!”蘇嬷嬷面無表情的一揚手,隻聽到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便隻看到沈佳溪的臉上不停的冒出豆大的汗珠來,“我家縣主是受皇上朱筆敕封,有聖旨爲證,大姑娘對縣主不敬,便是對當今聖上不敬,這樣的罪過,大姑娘也能擔當的起嗎?”
“佳兒!”陸氏低呼一聲,上前将沈佳溪護在懷中,等到看到她右手的食指已經變成一個詭異的弧度彎了下來,立刻便是疼的整張臉都抽搐了,她這個女兒便是她的驕傲,一張國色天香的臉放眼京師也沒有能出其左右的,因此在很久以前她就不惜花重金請來師傅調教于她,爲的就是能讓女兒一朝得勢,成爲人中龍鳳。
如今,看着自個兒千般嬌寵,萬般呵護的女兒居然在眼前受了傷,她對沈靈溪的惱怒便是又高了一層,目光如閃電一般筆直的刺了過去,口中貝齒咬的死緊:“便是縣主又如何,難道便能對自己嫡親的姐姐痛下殺手嗎!這又是什麽道理!”
呵!這就叫痛下殺手?沈靈溪冷笑不已,那她還真是自愧不如,比起他們母女對自個兒做下的那些陰毒手段,這些又算得了什麽!
冷眼睇着陸氏,沈靈溪一字一頓的開口道:“本縣主既然受了敕封,便不再是她能夠羞辱的!此事就算是鬧到聖上那兒,我依然也是這句話,隻是本縣主少不得要提醒夫人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切莫自尋死路才好!”
身份不同,說話的方式自然也不必相同,如今她再也不是那個身份卑微的庶女,她們母女又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自己,她又何須故作溫順!故意一口一個縣主的自稱,沈靈溪就是要讓這對蛇蠍心腸的母女不好受,看着曾經被她們肆意打壓的賤丫頭如今一躍成爲人上人,心裏還能舒服?
衆人先是被沈靈溪身上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震住,等到勉強恢複了神智的時候,卻隻
聽外頭一陣腳步響動,緊接着傳來的便是沈鶴智不悅的聲音:“又鬧騰什麽!本相不過離開片刻,你們就要翻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