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留在這裏用晚餐嗎?景笙箫今晚不來?”
戰慕謙眯了眯眸,唇角勾起的弧度有股莫名的諷刺。
“她來不來,與你有什麽關系嗎?”
棉棉臉上挂着幾分難以掩飾的窘迫。
她張了張口,複又合上。
然後遲疑了一陣,最終小聲地道,“和我是沒什麽關系,但是如果她來了,得知你在我這兒,應該會很不高興吧,我聽說她是景司令晚年得來的千金,出身實在不低,我并不想招惹她,我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不想因爲女人之間的嫉妒和怨恨害了我自己的孩子……”
男人臉色凜冽,繼而挑了下眉,“你多慮了,景笙箫沒這麽大的膽子。”
“……”棉棉并不想和他争執,也知道争不赢他。
但她顧慮實在太深,一時半刻沒辦法和緩下來。
戰慕謙便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道:“你肚子裏這團肉,唯一能夠決定它是生是死的,隻有我,你把心思放在怎麽防範景笙箫身上,不如好好想想怎麽讨好我,我準你生下來,你就能生,若是我惱了,一碗藥就能讓你流掉。”
棉棉心裏其實知道他此刻隻不過是氣話。
至少在DNA結果出來之前,戰慕謙暫且不會動讓她流産的心思。
可是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已經足夠叫她膽戰心驚……
她隐隐地攥緊拳頭,心裏頭充滿寒意,瑟瑟發抖。
戰慕謙聲音很冷,雖然好似是在安撫她,可一字一句都像是從冰窖裏砸出來的。
“景笙箫出身好,你出身也不低,那又如何呢,不過都是看我的臉色過日子罷了,我寵她,她自然扶搖直上,若是她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我不會饒她,你大可以放心,她不是那種腦子不清醒的女人,你的胎,她不敢動。”
棉棉看着他毫無溫度的臉,不知道該說什麽。
便把話全都咽了下去,不再說了。
…………
戰慕謙拉着她下樓用晚餐的時候,把喬姨給吓了一跳。
喬姨盯着他的臉,戰戰兢兢地道,“閣下,您……您怎麽來了?”
戰慕謙不予理睬。
喬姨心裏止不住的膽寒。
但是瞧着棉棉的臉色還算如常,隻不過是白了點,眼睛有點紅,其他倒是還好,想必應該沒出什麽大事。
……
餐桌上,氣氛森冷。
戰慕謙自身攜帶的氣場就能夠在大範圍内影響氣氛。
以至于偌大的餐廳内安安靜靜的,服侍的傭人站在一旁都不敢吭聲的。
棉棉懷孕以來胃口本來就時好時壞,不是每頓飯都有胃口。
現在被迫置于他這麽大的一尊壓力山旁邊,她更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這一頓飯吃得味同嚼蠟。
戰慕謙見她吃得不多,甚至主動給她夾了兩塊排骨。
棉棉不想吃肉,就避開沒有去碰。
戰慕謙盯着她喪氣的小臉瞧了好一陣。
心窩裏一團火,也不知是幾時冒出來的。
他闆着臉,忽然便重重地擱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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