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被冤枉了之後委屈到近乎憤怒的樣子。
哭起來之後……小鼻子小嘴,都是紅通通的。
她抽噎了幾聲,斷斷續續地道:“舅舅,爲什麽許凱可以憑空懷疑我,而我甚至都弄不明白你們究竟在做些什麽,都怪你,都是因爲你什麽都不告訴我,我不管你做好事還是壞事,你都不告訴我,平白讓我擔心一宿,到頭來還懷疑是我出賣了你……”
許凱本來就怕她背地裏吹枕頭風,沒想到她這會兒幹脆當着他的面就已經這樣幹了。
許凱還是第一次見遲少的女人這麽大膽的。
遲少對女人不怎麽走心,基本上都是逢場作戲。
而那些女人各個也都是人精,看得出彼此各取所需,因此一般也不會太蹬鼻子上臉。
許凱自認在遲禦跟前頗受寵信,已經是十來年的事情了。
比任何一個跟他的女人,都要長得多。
那些女人沒有敢得罪他的,還恨不得多給他一些小恩小惠。
沒有哪個聰明的女人會去得罪自己男人身邊最親近的寵臣。
偏偏這個容瑤……小小的年紀,膽子賊大。
許凱心裏恨得牙癢癢,面上也隻能裝無辜,“容小姐,我真不是故意抹黑您,我隻不過是說出一種可能,這就像是在做排除法一樣,您也明白的,遲少的身份,每天要面臨諸多危險,隻要是威脅到遲少的,我不得不考慮周全,提及容小姐您,也隻不顧是可能性之一,我隻是出于謹慎,并不是與您爲難……”
容瑤的臉色卻在他的解釋下一寸一寸變得更難看了。
她盯着遲禦,一邊抹眼淚一邊道。
“原來我在你的下屬面前,和随便一個人都是一樣的存在,都有可能害你,即便我即将是你孩子的親媽,也仍是外人,你從來沒把我當自己人看待是麽,既然如此,我爲什麽要一個疏遠的外人生孩子!”
遲禦見她哭,心裏已經針紮一樣疼惜了。
隻不過是當着許凱的面,他不大習慣當着旁人的面過度寵愛女人。
但是這會兒他也顧不得,他伸手,厚實的大手動作略顯笨拙地抹掉容瑤臉上的淚珠。
拍着她的背哄道:“你當然是我的自己人,是這個世界上對我來說最重要最親近的人,我便是懷疑許凱這小子都不會懷疑你,别哭了,孩子她媽。”
遲禦這聲突如其來的孩子他媽,讓正在發脾氣落淚的容瑤一怔。
許凱正爲難間。
隻見遲禦抓起桌上一個物件,重重砸向許凱身側。
“滾出去,今後再說不該說的話,得罪我孩子的親媽,你就給我滾到非洲去。”
許凱:“……”
……
許凱并沒見過這等陣勢,一時慌亂,忙不疊跑了。
容瑤噘着嘴,仍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遲禦捧着她的臉,十足妻奴範兒地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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