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慕謙眯了眯眸,對他所言并不算意外。
但他還是笑得陰森可怖。
他居高臨下:“高酋,我的女人,需要你來保護?”
高酋跪得筆直,低垂着腦袋。
“自然不需要,一切都是屬下動了妄念,但初時隻不過當做是一種保護婦孺的本能,不曾多想,時至今日,屬下不得不承認的确對太太有了不該有的傾慕之情,屬下犯了死罪,懇請閣下處死。”
總統先生直接被他氣笑了。
“十五年的情分,你明知道我不會爲了一個女人而處死你。且不論你沒碰過她,就算是碰過,又如何,我隻會廢了你,不會要你的命。”
高酋緩緩擡起下颌,懇切而又沉痛地道:“我既已認罪,就甘願任憑閣下處置。隻是……我對太太單方面的心意,就如裴俊對太太單方面的糾纏一樣,太太不可能對您之外的任何男人動心,隻求閣下信我最後一次。”
戰慕謙充滿寒意的口吻道:“你承認暗戀她,對她已然不能客觀判斷,你的說辭我自然不會信,何況……如今能夠判定她是否清白的,是裴俊,以及她腹中那塊肉。”
高酋不敢駁斥,隻能垂着腦袋聽候發落。
“你的問題延後處置,我不會饒過你,但是現在還有很多事要交由你做。”
“閣下請吩咐。”
“去見裴俊,讓他知道姜棉棉有孕,試探他的反應,一五一十地轉述給我,如有半點隐瞞,死。”
高酋低垂着頭,“屬下明白。”
…………
高酋領命後就起身準備立刻去辦。
戰慕謙卻中途叫住他。
唇角翹起一個邪肆的弧度。
“高酋,你是我心腹,亦是兄弟。事到如今,我想聽你一句實話,你對姜棉棉的心思,是幾時起的?”
高酋的思緒瞬間跌回數月之前。
恍如隔世。
他面色凝重,一字一頓懇切地道:“在姜勳落馬之後,太太有一日曾爲了将姜勳救出T城重犯監獄而來到此處央求閣下。閣下沒有應允,太太從您辦公室出去時,雙眼哭紅,看上去甚是可憐,我一時心軟,主動提出驅車送太太回府。太太一路上都在哭,我和她并不算相熟,彼此都有些尴尬,便将汽車音響聲調大,她便哭得更加放松肆意。”
戰慕謙每聽他說一句,心就愈沉一分。
面上卻笑着,仿佛在聽他說無關緊要的事。
等高酋說完了,他才意味深長地開口。
“你應該知道那天在辦公室裏,我和她做了什麽吧。”
高酋耿直清俊的一張臉瞬間紅了幾分。
他不敢出聲,連大氣都不敢喘。
戰慕謙笑了笑,拂了拂手示意他退下。
唇角卻勾着,幽幽地道:“你爲了區區一個女人,自甘沉堕,高酋,你真他-媽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