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聽不懂戰慕謙的意思。
十五年。
他不過二十七歲的年紀。
十三歲就擇了一位明主,誓要追随終生。
姜棉棉是一個意外。
她的确是一個純粹的意外。
如果沒有姜棉棉,高酋覺得自己這一生都不會有任何一句話欺瞞總統閣下。
隻是爲了她。
他開始無法自控地傾斜。
他想要保護那個女人。
雖然他隻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身份。
他隻欺瞞過閣下一次。
就是爲了那一枚珍珠耳釘。
他是去找裴俊索要的。
但是他不敢說,隻跟閣下說是在自己車門縫隙找到的。
除此之外,他沒有騙過閣下第二回。
…………
然而當戰慕謙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他,一字一頓嚴肅地問:“她是如何收服你的,可給過你什麽好處?”
高酋幾乎是立刻便重重搖頭。
“不曾,太太怎麽可能給我任何好處,她更不可能收服我,我隻不過是……我隻不過是不希望您和太太之間以爲一些誤會而産生很大的矛盾,是我自作主張,的确是我一時歪了心思,做錯了事。”
高酋試圖盡力将所有的過錯歸咎于他自己。
但是他忘了。
眼前的男人不僅僅是他一心追随的明主。
更是一個陰險善妒的丈夫。
高酋越是試圖在他面前把姜棉棉摘得一幹二淨,他眼裏的妻子就愈發的不幹淨。
高酋解釋得再多,也是徒勞無功。
戰慕謙笑了一聲,可随後,偌大的辦公室内溫度驟降至冰點。
他看似無動于衷,卻不緊不慢地反問:“高酋,我現在質疑的是姜棉棉肚子裏的種究竟是誰種的,你這種敢于擔當的表現,是準備主動站出來認了野種生父的名?!”
高酋渾身戰栗:“屬下不敢,屬下的确有過失在先,但閣下與太太之間的關系極爲清白,太太看不上我,我也不敢對太太動任何不該動的心思。”
戰慕謙直接打斷他的辯駁,“不敢麽,那你倒是說說,爲什麽這麽急于幫她撇清,又是爲什麽要幫她找回耳釘,爲的過我這一關。”
“高酋,你跟我十五年,從未做過任何徇私的事情,連五年前你兄長違背軍規,被逐出軍隊你都沒有一句向我求情的話,如今爲了一個女人,你總要給我一個能解釋的通的說法吧。”
高酋菜色的臉漸漸變得發白。
他心虛,更是驚惶。
姜棉棉其實未曾對他做過什麽,那種暧昧的玩笑,他隻當她是小孩子胡鬧。
他不敢對她有非凡隻想。
最多,最多也不過是想要保護她而已。
…………
閣下如今已經起了發落的心思。
高酋想要兩個人都全身而退。
他心裏知道已經沒有可能了。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隻能是盡可能将她洗白。
于是他鼓起勇氣,大膽直言道:“屬下自認對太太并無觊觎之心,而太太也根本不會正眼瞧我,我隻是……隻是覺得太太年幼,單純美好,心中陡然生出想要保護她的心思,不希望閣下乃至閣下以外的任何人傷害她,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