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連傭人都在背地裏鄙夷的角色。
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背負這樣的名聲……
所以最好也最幹脆的解決辦法，就是将她腹中這個沾滿禁忌和罪惡的小小胚胎，在還未降生的時候就直接扼殺掉。
可是她能忍心嗎。
這是她第二個孩子。
隻過了半年多而已……
她還清楚地記得當初她失去那個寶寶的時候，心裏是多麽無助。
錐心之痛，不過如此。
就連爸爸出事和失去宮喬的痛……
加起來也就勉強抵上她喪子之痛。
棉棉忍不住伸手撫向自己的小腹。
滿心都是茫然和無望。
戰慕謙摸着她的臉。
很希望她能認真看着他。
她感受到戰慕謙的期盼，隻能勉強擡起眼睛和他對視。
她咬着唇，低聲道：“我并不是不信你，我相信，我的确相信你可以照顧好我。哪怕是人格分裂的我。你有辦法收服女孩子的心意……就像妙魚，她本來隻把你當長輩，可是你很快就……就能讓她愛上你，哄着她心甘情願給你生孩子，也不是難事，哪怕還有别的人格……你也都會有辦法解決。”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喃喃自語一般。
戰慕謙果真從未發現姜熹的到來。
棉棉算不算失落。
隻覺得有些可笑。
爲什麽他好幾個月都沒察覺呢。
就因爲姜熹的演技好麽。
還是……
對他而言，姜熹和她沒什麽分别。
甚至，姜熹更溫柔更體貼，比她還要更好許多……
而且備孕這件事，當初他必定是和姜熹商量的。
她隻能承認姜熹是個厲害不凡的女人。
一邊哄着戰慕謙對她寵愛有加，絲毫沒有懷疑過她的真實性。
并且還答應要和他一起備孕。
另一邊……她勾着裴俊，讓裴俊整個人都轉了性似的。
棉棉對自己的人格，說不出負面的評價。
隻是覺得有些悲哀罷了。
其實她這個主人格的存在，悲傷痛楚居多。
爲什麽還要回來。
她恨不得自己幹脆永遠消失。
戰慕謙此刻是意識到她情緒真的的确很糟糕。
好像多日以來的壓抑堆積到一起。
他仍是耐着性子，盡量克制平和。
他攥着棉棉的手，溫聲問：“小乖，你這是在吃自己的醋麽？”
她一怔。
吃醋？
她還沒有無聊到吃自己分裂出來的人格的醋的地步。
她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隻是覺得，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戰慕謙的臉色也漸漸變得嚴肅。
他沒辦法再用半開玩笑的方式度過這個矛盾的關卡。
他目光陰沉了幾分。
但手上的力道仍然很溫柔。
他摸着她發涼的小手。
一字一句嚴肅地道：“你是孕婦，懷孕了，會受到激素影響，情緒有波動，甚至會克制不住地擔心未來的事情，這都正常，你有什麽不開心的都可以跟我傾訴，但是……棉棉，不要打孩子的主意，你明白我的意思，我的底線就在這裏，你怎麽跟我鬧都好，不要打孩子的主意，這也是你自己的孩子。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