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疑了很久。
一句話被她含在喉嚨裏,不上不下,怎麽都說不出來。
裴俊顯然是沒什麽耐心,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
薄唇抿着,沉聲道:“姜熹,出聲。”
姜熹咬了下唇瓣,蹙着眉頭,劇烈頭疼的感覺又很快上來了。
她白嫩的小手揉了揉太陽穴,伏在他懷裏,也不知究竟是有意亦或是無意,就像隻小奶貓一般嗚咽出聲。
裴俊沒打算哄她,也不想說什麽安慰的話。
他沉默了半晌,然後揉了揉她的腦袋。
姜熹幾乎是從唇縫裏擠出一句苦澀的哀求:“不要這裏,不要在這兒……”
裴俊聞言,胸腔左側的位置微微一震。
他還是有些意外的。
懷裏的小女人,幾乎已經是對他妥協的意思。
雖然是情理之中,但更是意料之外。
無論是姜熹亦或是姜棉棉……
在他面前一直是很硬氣的。
又倔強,又跋扈,外表纖弱,骨子裏堅韌。
雖然是一早認定姜熹遲早要臣服于他身下。
但這一刻突然到來,他心裏面的感受又很特殊。
除了情谷欠之外的激動,還有些别的元素。
他将她身子摟得更緊了些,沉聲道,“好,我帶你回去。”
…………
裴俊把姜熹的衣服都撕壞了。
撕碎的時候沒有任何遲疑。
現在卻擔心深秋夜裏,她會着涼。
還好車裏備有薄毯,他将毯子裹在女人身上,自己則放下她去前頭驅車。
裴俊的城堡在城郊一帶,距離酒吧街還挺遠的。
但是深夜裏車不太多,不會堵,所以路程也不算太長。
姜熹蜷縮在後座上。
卻像是經曆了無比糾結難熬的一段時光。
姜熹以爲,她一直是很理智的。
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如果她顧忌太多,想要以絕對的力量壓倒戰慕謙,幾乎成爲不可能。
她一早就沒有在心裏設置底線。
隻要不禍及無辜,傷及旁人。
她沒什麽不能做的。
戰慕謙……她沒覺得自己會愛他。
在她心裏,他隻是一個壞事做盡,幾乎将棉棉逼死的丈夫。
棉棉有多愛他,就有多恨他。
而她姜熹……
沒有愛,隻有恨。
甚至連恨都是不帶有個人情緒,沒有感情的恨意。
她不該這樣糾結和矛盾。
她從來就沒有義務爲一個名義上的丈夫守着自己的身子。
所以她到底在痛苦什麽?
姜熹不明白。
她覺得自己現在變成一個優柔寡斷的女人,一個注定不能成事的廢物。
裴俊現在對她的興趣和渴望已經被逼向了巅峰。
她應該好好纏住這個男人,讓他從一個無惡不作的土匪,徹底淪爲自己的裙下之臣。
可是她都幹了些什麽?
她的所作所爲幾乎要傷了裴俊的心。
裴俊是不曾動過凡心的。
那麽純粹的一顆少男心,竟然要被她碰傷了。
她簡直是個罪人。
可是天知道,她此時此刻腦海中浮現晃蕩的都是戰慕謙溫柔的臉。
他那麽溫柔地寵着她,把她當妻子,又當女兒。
他那麽想要一個屬于他們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