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能放任他生一肚子的氣。
她得努力安撫他才行。
于是她就盡力的哄他。
姜熹說,隻不過是戰慕謙要求,她勉強答應,其實根本沒有打算要孩子的。
她若是不這麽說,隻怕裴俊真的會和她翻臉。
好在她本就擅長周旋男人左右逢源,以爲自己吳侬軟語幾句是能夠安撫住他的。
可結果卻事與願違。
裴俊根本不聽她解釋。
甚至頭一回對她破口大罵。
極近羞辱。
雖然是隔着聽筒,但很明顯能夠聽出裴俊這次着實是惱火到了極點。
他氣得語序混亂,甚至是用英文和普通話夾雜在一起反複罵她是個人盡可夫的臭表子。
姜熹也有些惱了。
她自己過着怎樣的日子,隻有她心裏清楚。
她本就是一個爲了複仇才出現的靈魂。
除了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體去達成目的。
她哪有别的選擇?
起初她是攔着勸着,希望能哄住裴俊。
可是他非常憤怒。
一點顔面都不肯留給她。
不斷用最粗俗的話語辱罵她。
最後姜熹受不住了,被他氣得有點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半是賭氣地道:“你現在不理智,但是罵我的話本質上也沒錯,我本就是個臭表子,我活着就是爲了幫棉棉報仇,爲姜勳洗脫冤屈。”
“棉棉辦不到的事情,隻能由我代勞。棉棉肆意灑脫,妙魚天真快活,而我呢,我有三個人格的記憶和思想,我隻不過是一個賤表子,你罵我什麽都是對的,因爲我就是一條小母狗啊。”
“你可以嫌棄我,不再幫我,我沒關系的,大不了我可以去找别人啊。比如戰霆,你不是說了麽,戰霆對戰慕謙積怨已久,他痛恨自己的弟弟,恨不得殺了他取而代之,那麽他應該會很有興趣睡戰慕謙的老婆吧。”
“還有遲禦,遲禦雖然是個比畜生還不如的人渣,但是如果實在沒辦法,我也可以去找他試試,他和棉棉不睦,卻未必讨厭我,畢竟我的性格是天生就會讨好男人的,男人不都喜歡我這樣來者不拒的騒貨嗎?”
裴俊大概是被她這一連串的自我辱罵弄得無語。
他沉默了半晌,然後冷冰冰地道,“你以爲說幾句作踐自己的話就可以讓我消氣麽,未免也太愚蠢了。姜熹,你要利用我,我是順水推舟的,并沒有拒絕你。至于我對你是怎樣的心思,你應該心知肚明。我容你利用我,就像你利用高酋一樣,但是你也該知道,許諾我将來,卻準備挺着肚子給姓戰的的傳宗接代坐穩正宮的位置,姜熹,這世上沒有這麽便宜的事。”
裴俊的語氣和緩了很多,聽得出至少是已經恢複了理智。
可是姜熹的情緒卻非常糟糕,被他罵得一時半刻已經沒辦法平複。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淚意。
然後便把通話掐了。
裴俊未及反應,卻聽見聽筒裏傳來急促的斷線嘟聲。
他臉色驟變,“啪”的一下将手機摔在牆上,屏幕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