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熹微微蹙了下眉。
戰慕謙這個問題,太難了。
太高深。
對于她這樣出生的牛犢子來說。
簡直是在給她下套了。
因爲戰慕謙知道她有多深的道行。
她不能編出太假的話,也不能解釋過多。
真真假假,最好的選擇就是憑着直覺去回答。
不添加任何修飾的成分。
戰慕謙就是想問出她心裏最真實的反應。
姜熹隻愣神半秒。
很快便皺着眉反問:“抉擇?你輸或赢,我有什麽好抉擇的?我也要參與賭博嗎?!”
戰慕謙不動聲色:“你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妻子,比任何一個親信都更加重要,甚至于勝過我的父母,家族。棉棉,你知道你的存在有多麽重要。”
姜熹故作感慨地點點頭,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你是這種意思啊,你是想問如果你輸了,輸得一敗塗地,再也沒有翻身仗可打的時候,我會如何選擇麽?”
她笑了笑,“你是我的男人,永遠都是,戰慕謙不是總統的時候,是我的男人,當了總統,仍舊是,即便有一日不再是了,你也仍是我姜棉棉的男人,你輸了,我陪你一起輸,你赢了,我繼續在你身邊過富貴太太的清閑日子。若是你死了……”
姜熹認真地凝視他,真誠而不加修飾地道:“你若是死了,我不會陪你一起死,因爲我還有别的責任,贍養你的父母,或者還有我們的孩子,還有你下面那些追随你出生入死的人,太多的責任了,即便你死了,我也不能死。”
她本是笑着的,可是眼圈忽然紅了。
鼻子也泛酸,但并沒有落淚。
她隻不過是紅着眼,一字一頓地道:“但是即便你死了,我們陰陽兩隔,但你的墓碑上依舊會刻着原配姜棉棉的名字,就算你死了,也還是我的男人。”
她說完了該說的話。
戰慕謙臉色依舊平淡,看不出什麽波瀾。
但是他緘默許久,不曾開口。
姜熹也并未出聲。
兩人就這樣一度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直到戰慕謙終于張開手臂擁她入懷。
她聽見男人藏在嗓子裏的一聲壓抑的歎息時。
姜熹知道自己赢了。
有這樣一番忠誠得能讓男人飙淚的表白。
即便她将來做了許多錯事,戰慕謙也會念在她是個忠誠的妻子,對她網開一面的。
她不再是孩子了。
戰慕謙需要的也不再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女。
她現在無論是容貌亦或是精神境界都足以與他匹配比肩。
姜熹知道自己這一局是赢的很漂亮的。
…………
戰慕謙抱着她,安靜地抱了一會兒之後。
抱起她直接進了浴室。
兩人是一起洗的,戰慕謙看起來是很急躁了。
并沒有泡浴缸,是一起淋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