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開口問他怎麽了。
戰慕謙卻已然伸出拇指,撫向她唇瓣。
撫弄的第一下,很輕。
第二下,力道加重。
來回又是兩下,力道就更重了。
姜熹心肝兒直打顫。
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破什麽了。
裴俊的确親吻她了。
但是她出席宴會一貫用防水的口紅。
避免用餐用點心的時候把口紅蹭花,更是避免口紅在酒杯上留下印記有點尴尬。
不用專用的卸妝液,根本就碰不掉。
即便是激吻應該都問題不大,何況裴俊隻不過是蜻蜓點水的在她嘴唇上貼了一下。
離開盥洗室之前,她是檢查過自己的禮服和妝容的。
唇妝并沒有花,所以她沒有補妝。
可是此時此刻戰慕謙的目光就一直盯在她唇上。
盯得她自信喪失了,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檢查清楚……
在唇部留下來某種蛛絲馬迹。
她心裏很是後怕。
嗓音微弱地開口道:“怎麽了,我的妝花了麽?”
她勉強地笑着,眼神裏的慌亂也被掩飾住。
戰慕謙臉上也帶着笑意。
隻是那笑意僵在唇角,顯得很冷。
姜熹有些害怕他這個樣子,她情願戰慕謙有什麽不滿就直接說出來。
她抿了抿唇,然後小聲地解釋道:“我知道裴俊那樣……表現出對我有企圖的樣子,令你不大高興,但是我和他并沒有什麽,裴俊不過是貪玩,故意惹你不高興罷了,他并不敢對我怎樣,而你也知道,我心裏對他隻有厭惡,那樣一個爲了滿足自己,對女性極近羞辱的男人,我不可能對他有好感。”
男人聽了她的解釋,臉上卻幾乎沒什麽波瀾起伏。
好似無動于衷。
姜熹摸不準他此刻究竟是怎麽樣的心情,隻能按耐着自己。
直到戰慕謙忽然輕拍了拍她的臉。
他揮舞着掌心上部的手指,動作不太重,但是在安靜的主卧中出了挺大的聲響。
姜熹并不疼,隻是覺得他此刻的舉動有一種警戒的意味。
隻聽男人幽幽地道:“戰太太,我覺得你近日來好像變了。”
姜熹心頭一震。
自己的身份随時都有可能被揭穿。
自然是要緊張的。
但是她很快安撫自己鎮定下來。
其實戰慕謙心裏早已猜中了五分,隻不過不願意承認罷了。
其實他這樣自欺欺人的做法倒也并不是不聰明的,相反,姜熹覺得他這一點做得挺對。
戰慕謙如今居于最高的位置。
他很清楚自己需要什麽。
他需要一個讓他安心,并且乖巧而溫柔的女人。
哪怕這個女人心術不是那麽的正,甚至心懷鬼胎。
但是他太自信了。
他有絕對的自信,有把握不會讓自己枕邊的女人掀起什麽腥風血雨。
姜熹本就也有利用他的自負大膽妄爲的成分。
從古至今,不曉得有多少帝王将相都是死于自己的狂妄自負。
他需要一個合适的太太。
但是以他高傲的心氣,又不能接受自己的枕邊人是一個他不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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