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慕謙看着美人兒的目光很是溫柔。
好似也并沒有因爲裴俊刻意暧昧誘-惑的眼神而遷怒于她。
他溫聲道:“好,你慢慢吃,細嚼慢咽,别把胃撐着了,累了就歇着,不用陪我。”
姜熹溫柔和善地輕輕點頭。
正準備離開他起身離座。
裴俊卻忽然笑着出聲,聲線擡高了幾分:“怎麽,總統府裏的女主人看來是對裴某有些成見,剛才我瞧着這位夫人和諸位貴賓是聊得主客盡歡,怎麽這會兒剛上了我與閣下的賭桌,就要找個借口搪塞閃人了。”
他唇角勾起的弧度真是賤得令人抓狂。
“我很好奇究竟是裴某做了什麽惹得夫人反感?亦或是平日裏閣下對夫人說過一些有關裴某的壞話,嗯?”
姜熹臉色有些尴尬。
但這尴尬在這種情形下倒是也不顯得異常。
畢竟以她的身份,被一個男人在閣下面前公然調侃,心生不悅也實屬正常。
但是當着這麽多重量級客人的面,她既不想毀了自己費盡心思塑造的良好形象,更不想自己一味妥協惹得戰慕謙愈發生疑。
毀形象,對她将來所籌謀之事有害無利。
而若是爲了陪裴俊這個家夥鬧着玩,毀掉戰慕謙對她的信任,那更是有害無利。
她隻想保全自己。
于是姜熹笑了笑,溫柔而又客套抽離地道:“裴先生這是哪兒的話,來者是客,今夜是總統閣下宴賓,每一位客人在我心目中都是一樣的值得尊敬,我隻不過是剛才喝了些開胃的甜酒,這會兒真覺得餓了,而賭桌上的事我又根本不懂,所以就想去吃點東西罷了。還望裴先生勿要見怪。”
裴俊見她如此不給自己面子,又當着衆人的面把關系撇得一幹二淨。
心裏本不該有的無端醋意便騰騰地往出冒。
裴俊便不留情面地道:“既如此,夫人要離桌,我是沒有阻攔的道理。隻不過……我這賭注偏偏和夫人有些脫不開的幹系,若是夫人就這樣走了,就不怕閣下一時賭桌失意,把你輸給我麽?”
姜熹聞言,臉色已然是驟變。
戰慕謙臉色也略沉了幾分,雖然還未動怒,但眼神中已經是波濤洶湧無法停息。
蘇恬顫巍巍地觀察着幾位大佬的臉色,一時間恍惚得不明白自己處于什麽樣卑微的位置。
這裏根本沒有她說話的地方,裴俊明顯是爲了姜熹而來。
她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裏。
兩個最至高無上的男人争奪同一個美麗的女人,而她算什麽?
蘇恬臉色很是尴尬。
四周看客的臉色更各有各的複雜。
姜熹惱怒地直言道:“裴先生一貫喜歡開這種低俗的玩笑麽?!”
始終眯眸并不言語的戰慕謙此時卻忽然張開手臂摟住她的肩膀。
同時曲起長指不輕不重地敲擊着桌面。
他眯着眸,眸裏透着某種危險的寒光,雖然無聲,卻更勝驚濤駭浪。
“裴先生賭注這麽大,準備落什麽籌碼,你的項上人頭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