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犯事兒的是這位傳說中被遲禦金屋藏嬌的容小姐。
事情就變得更複雜了。
這些當下屬的自然不敢擅自發落,就當即通知了遲少,等着遲少的吩咐。
遲禦下午去臨市出了趟差,根本沒想到晉城竟然鬧出這麽大的亂子。
他風塵仆仆趕來,一路上幾乎是沒法相信下面的人彙報上來說是容瑤放走了那個懷孕的卧底。
遲禦不大信,主要有兩層緣故。
一則容瑤膽小,也不是愛管閑事的性子。
不關她的事,她巴不得不理,越是害怕,越是要躲得遠遠的。
二則,遲禦是這麽都想不通他的女人有什麽道理要私自放走警方的卧底。
然而不論他如何不信,最後趕到那黑漆漆的洗腳房時。
他臉色還是嗜殺像是活見鬼。
容瑤坐在一張小凳子上,沒人敢動手捆她,但是四周都站着牛高馬大的男人,牢牢看着,生怕她跑了似的。
而容瑤泛白的一張小臉,就這麽平靜的坐着,臉上沒有多少慌張,也沒恐懼。
她看起來很平靜,一副任性妄爲後視死如歸的平靜。
遲禦看着她,一時間氣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他伸手指着她,大喘氣。
吓得許凱忙遞來一瓶水。
“少爺,您先喝口水,消消氣,這事兒既然已經出了,也怪下頭的人辦事太不牢靠,聽說……聽說不僅僅是容小姐的主意,沈首長的二奶也出手了,您先消消氣,至少聽容小姐解釋解釋。”
許凱跟着遲禦混了多少年了,自然了解遲禦的脾氣。
若是他身邊随便一個睡過的女人敢膽大妄爲至此,怕是直接斃了,最仁慈的隻怕也就是留在這間洗腳房裏充當餘阮的角色了。
但是眼前這一位小主子畢竟不同。
許凱還是挺看好她的,一個勁兒的給她使眼色,希望她低聲下氣好好的跟遲少把事情解釋清楚。
…………
遲禦很久沒有這麽惱怒了。
他在下屬面前通常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偏偏今天是怎麽都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他喝了半瓶水,然後擡腳踹翻一張凳子。
那木頭闆凳幾乎是立刻就四分五裂,有的部分甚至都快碎成粉末了。
可見他腳力之深厚。
容瑤也被吓了一跳,臉色更白了幾分。
她咬着唇,唇瓣幹涸,沒有水潤的顔色。
遲禦上前捏住她肩膀,也不知道要耗費多大的功力才能壓着他胃裏那股火。
“容瑤,我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給老子說清楚你他-媽腦子抽什麽風,到底爲什麽要這麽做,程桃之怎麽也牽扯進來了,說!”
容瑤的肩膀被他捏得很疼。
她卷翹濃密的眼睫顫抖得厲害。
但還是很快鼓起勇氣平靜地與他對視。
她緩緩張開,說出話卻半點不能讓人消氣。
“對不起,的确是我做的,我沒什麽可解釋的。”
遲禦臉色鐵青猶如閻王,許凱也急得火燒眉毛。
“容小姐,您瘋了麽?您是誠心氣遲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