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望着遲禦的眼神已經是滿滿的擔憂。
她再度小聲補充道:“無論是爲了什麽,不要做危險的事好不好……”
遲禦的臉色有些變化。
他臉色微微僵住,眼中情緒波瀾起伏很是無狀。
印象中,這大概是容瑤第一次用這種擔憂而又充滿擔心的口吻說話。
她仿佛是在勸他,勸他遠離是非喧嚣。
遲禦隻不過沉默片刻,很快便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用很輕松的口吻道:“不過是生意上的事,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别胡思亂想。”
容瑤的眼睛很大,也很澄澈。
在遲禦眼中,她不過是個還沒長開的孩子,笨笨的,很多事情都不懂。
可是此刻容瑤眼裏是一片冷靜,她一點都不像不懂事的孩子,而像一個成熟的,通曉人事的妻子。
她柔軟的手輕輕搭在遲禦的胳膊上,有些固執地反駁道,“我們相識多少年了,我總不至于對你連基本的了解都沒有。如果隻是普通的生意,你何必專程見沈容琛一面,明知道他和沈湘的關系,他不刻薄你就算是好的,又怎麽會輕易與你合作。隻怕是你給了他極大的好處,他卻仍舊挑三揀四,非要找你麻煩不可。”
遲禦對她如今的反應算得上是意外的。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身邊這個小丫頭會真的長大了。
然後像是一個溫柔的妻子一般,在他耳邊反複叮咛。
他微皺着眉,“程桃之提起沈湘,的确是吓着你了,但你闖進包房,實則是很想親耳聽一聽我和沈容琛在談什麽是吧。”
容瑤早已猜到他會識破。
這種時候,她越隐瞞,就顯得愈發不正常。
而遲禦是絕對想不到她此刻已經是警方周密部署中的一枚棋子。
既然他想不到這一層,那麽無論她如何解釋,隻要能說得通,問題就不大。
于是她咬着唇,坦然點頭。
“是,我就是想知道你們究竟要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我原先并不知道沈容琛是哪位人物,是和程桃之閑聊的時候聽她說起沈容琛是沈湘的堂兄,我才想起這一号人物。我雖然知道得少,卻也知道沈容琛的暗地裏是被人稱作太子爺的。他如今雖然在晉城盤踞,根基卻在京城,他這樣的級别,我又聯系到你求他辦事……自然不是什麽簡單的生意,我猜得沒錯吧?”
容瑤的語氣認真,甚至有些機敏得過頭。
遲禦闆着臉,不太高興的樣子,克制地道:“好了,外頭的事情不是女人該管的,你不喜歡這樣的應酬場合,以後我不會再帶你去。”
他有些煩躁,伸手扯松了領口。
他起身準備上樓。
容瑤卻再他剛起身的瞬間撲上去環住他的後腰。
她半跪在沙發上,環住他精壯的腰身。
“小舅舅,我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