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才剛落,容瑤整張小臉的顔色都變得慘白。
她捧着那絨面首飾盒的手都不受自控地輕顫起來。
她對沈容琛雖然陌生,卻覺得他看上去極爲嚴肅,幾乎不苟言笑,不像是沉迷女色不務正業之人。
何況他看起來很是寵愛他的情婦程桃之。
怎麽會……
怎麽會對她産生這種興趣?
容瑤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體卻僵硬得厲害。
程桃之在她耳邊繼續說着話。
她聲音溫柔平和,楚楚動人,看上去也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
然而容瑤腦中混沌,耳畔更是一團慌亂雜音。
她幾乎陷入短暫的耳鳴,耳中隻有低沉的雜音,卻根本聽不進去程桃之所說的話語。
等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隻聽程桃之萬般溫柔地道:“容小姐可能是知道得突然了些,一時覺得有些意外,其實不要緊的,沈首長是男人中最出類拔萃的極品,你從前跟着遲少,現如今跟着容琛,容琛絕不會薄待遲少的人,也斷斷不會叫你受委屈。”
容瑤動作遲緩地擡頭望向她桃花般迷人的眼眸。
有些難以置信地問:“程小姐是沈首長的女人,怎麽會……怎麽會幫沈首長傳這種話,而且還是以如此平和的心态和口吻,我若是跟了沈首長,豈不是要和你共用一個男人,程小姐就一點都不介意麽?”
程桃之微微颦蹙,眼睛裏閃着幾分好笑的光。
她抿嘴輕笑,“我當然希望容琛是我一個人的,但是這不可能。容琛有妻子,以後随時還會有得他新寵的情婦,可能是三兩個,也可以十幾個,向容小姐這樣的小家碧玉,容琛從前大概是沒玩過,如今對你有興趣,我自然隻能順着他的意思做事。”
容瑤回想起亞洲競拍到最後,好似是沈容琛對程桃之附耳說了句什麽,然後程桃之忽然舉牌說出天價,最終将翡翠拍到手。
看來正是那個時候……沈容琛對她表達了這種意思。
真是……相當龌龊,肮髒不堪。
容瑤的臉色很難看,她沒有跟程桃之客氣告别,而是轉身便匆匆往宴會廳外面走了。
沒有人攔着她,好像也根本沒人注意她。
這場上女人中的焦點無法是程桃之,不會有人留意她。
她踩着尖細的高跟鞋,走了很遠的路卻也不覺得累。
她緊緊抱着那個象征着羞恥和交易的首飾盒。
裏面裝着一塊天價的翡翠。
她的心情無助到了極點。
不僅僅是震驚意外。
更多的是迷茫。
她無從猜測遲禦對沈容琛的了解究竟有幾分。
他是不是很經常從别的男人懷中讨來女人享用。
如果這是他的一貫的作風,容瑤覺得自己沒辦法不懷疑遲禦将她帶到這觥籌交錯之地的真實目的……
遲禦是不是早已經做好準備,将她當做籌碼,送給沈容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