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桃之笑得愈發肆意,甚至誇張地伸手掩住自己的嘴。
“容小姐倒是問了個有趣的問題,沒想到你是真的不知道啊……我是容琛的人,雖然不是正妻,也算是愛妾吧,沈湘是容琛的堂妹,我也算她半個堂嫂呢,容琛貴人事忙,與沈州長交情也不多,所以沈湘從前在生意上遇到麻煩,通常會先來見我,通過我請求她堂兄相助,我就算是個中間人吧。”
容瑤心頭一震。
若說全然不驚恐不意外,絕對是騙人的。
她不僅意外,而且近乎受到驚吓。
沈湘的下場雖然足夠凄涼,甚至可以說是叫她心軟。
可沈湘從前對她做的那些事,毀容、羞辱、陷害、折磨……
件件狠絕。
以至于容瑤現在突然間見到與沈湘有關聯的人,心裏都忍不住緊張抵觸。
她真的沒想到,那位看起來身份叵測的沈首長竟然是沈湘的堂兄。
同一個家族出來的人,即便沒有多少親情,總共也會對她有敵意吧。
畢竟……
遲禦的确是爲了她,殘忍地處置了沈湘。
容瑤心裏膽寒,目光不由自控地上移,落在樓上那包間緊閉的門上。
她很難想象遲禦和沈容琛在談什麽。
心裏也越來越慌,并沒有剛才和程桃之針鋒相對時的沉穩了。
…………
容瑤垂下眼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時間還太早了,遲禦不會這麽快下來。
她必須繼續與程桃之周旋。
于是她強迫自己鎮定。
她如今是警方的線人,難道連這種場面都應付不了?
若是這麽沒用,将來怎麽可能成就大事。
何況這大庭廣衆之下,程桃之便是偏幫沈湘,必定也不能公然對她做什麽。
區區一個高官的二奶,她有什麽可畏懼的。
容瑤大概是從程桃之低微的出身中找到了一絲平衡點。
她佯裝鎮定,竭力掩飾自己複雜的情緒。
她笑了笑,主動詢問:“原來是這樣啊,我常年深居閨中,的确見識短淺了些,方才并不知曉沈首長的身份,既然是沈湘的親堂兄,那麽我便記起來了,如果沒猜錯的話,沈首長是警隊出身,如今穩坐第二把交椅,第一把交椅坐着的正是沈首長的父親,沈首長在外有個名号,我幼時便有所耳聞,是太子爺吧。”
程桃之笑了笑,不置可否。
容瑤又道:“沈家太子爺少年成婚,結婚的念頭怕是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沈首長家裏是有一位太太的,沈太太是金融巨鳄之女,似乎并不是程小姐,我倒是好奇,沈湘有事相求怎麽不去找她正牌的堂嫂嫂,反倒來找你。”
程桃之并不隐瞞,笑意盈盈地道:“這其中原有應該不難猜吧。沈太太也是做生意的,仗着容琛的權勢,時常搶人生意,和沈湘也競争多年,沈湘與容琛太太多年不睦,敵人的敵人則是朋友,沈湘自然與我親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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