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酋嚴肅的臉順便顔色驟變。
他側目盯着裴俊,胸腔裏就像是堵了一團火。
好在高酋并非沖動火爆的性子,今天委實情況特殊,能忍則忍。
他輕咳一聲,正色道:“今天的事多謝裴先生,但您亂開玩笑的習慣最好還是改一改,閣下夫人不是您能随意侮辱的。”
…………
高酋用最快是速度驅車往回趕,不算意外地将找回的珍珠耳釘上繳。
戰慕謙盯着面前那一副看起來渾然天成的珠寶,半晌都沒有出聲。
情況緊迫,姜熹來不及多想。
隻當這隻耳釘是高酋想法子買來湊數的。
她坐在沙發上,挺着自己剛吃飽不久的小肚子。
語氣顯得有些放肆,挑着眉不屑地道:“多謝你啊高酋,總算是找回來了,否則我這污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幹淨了呢。”
高酋見閣下的臉色尚算平靜,而太太看起來也并未受到什麽責難。
他知道事情已經解決大半,剩下的部分他幫不了什麽,也不是他的身份改過問的。
于是他恭敬地道:“閣下如果沒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今天還有些公務沒有處理完畢。”
姜熹沖着他笑了笑,“你回去吧,别累着了。”
戰慕謙卻眯了眯眸,目光幽深一片,深不見底,饒是高酋追随他多年,卻仍是全然猜不透他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麽。
他不急不躁,沉聲詢問:“這東西最終在哪裏找着的?”
高酋一早有所準備,如實答道:“在我車内,就在車門縫隙間。”
戰慕謙擡眼,森冷而淩厲的眼神落在高酋臉上。
高酋提心吊膽。
通常情況閣下是不會懷疑他的。
因爲他從不欺瞞閣下,跟随他這麽多年,下面新人輩出,每年都有濟濟人才如雨後春筍冒出來,卻從未有人取代過他的位置,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深得閣下信賴。
他從不說謊。
戰慕謙問:“既然在車裏,你怎麽去了這麽久。”
高酋平靜回答:“起先沒有找到,是遍尋無果後偶然想起後發現的。下午我守在裴俊府外,見太太出來,知道閣下擔憂太太的安危,我自作主張,忍不住責備了太太幾句,太太發脾氣不願上我的車,和我在車門口推搡了幾下,大概是那時候碰巧掉落的。”
高酋的解釋天衣無縫,正是一個沒有情趣的直男口吻。
可偏偏有些事情,越是解釋,越是讓人生疑。
越抹越黑就是這樣的道理。
戰慕謙最終揮手讓高酋退下。
姜熹做出有些氣惱的樣子,起身扭着小細腰準備撇下他上樓。
戰慕謙卻在她身後叫住她。
她不滿,轉身嘟哝:“又幹嘛呀?”
她眼前男人龐大的身軀一晃,甚至來不及看清,卻已然被他托着臀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