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分明已經到了該用晚餐的時間,可靜悄悄的一片,傭人和管家都不敢出聲。
姜熹本以爲戰慕謙會發怒。
在高酋把另一隻耳釘帶回來之前,他要麽會訓斥她幾句,更嚴重甚至可能會把她軟禁起來。
裴俊是個危險的角色。
無論是對她而言,亦或是對戰慕謙而言。
那個嚣張而危險的男人,掌握着随時能夠威脅到戰慕謙手中政-權的武器和财富。
他就任的時間還太短,根基未深。
這種時候,戰慕謙根本不想與裴俊爲敵。
他對裴俊這種難纏的人物,是懷有讓步和妥協心态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裴俊能夠爲他所用當然最好。
若是将來裴俊主動惹事,他根基深穩,稍微費力便能直接碾碎對方。
但如今根本不是好的時機。
所以戰慕謙心裏的提防會更深。
他最怕自己的枕邊人和裴俊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
裴俊招惹她,從裴俊的性情上分析,他多半隻是一時興起,或者懷有挑釁的心思。
但如果是她主動前去招惹……這性質就截然不同。
男人就是這樣自私自利自負的動物。
戰慕謙是男人中的巅峰。
自然要将這自私自利自負的劣根性發揮到巅峰極緻。
…………
然而在高酋領命驅車離開後。
姜熹預想中的責問并沒有發生。
戰慕謙在沙發上坐着,喝了半杯茶。
随後便平淡地道:“你餓了,我們先用晚餐。”
……
餐廳内。
戰慕謙對一切都習慣性克制,包括食欲。
他用餐從來沒有很香的感覺,不會狼吞虎咽。
所以此刻他平靜用餐,看不出任何情緒波瀾。
可對于姜熹來說,就味同嚼蠟了。
她不敢表現出來,反而帶着一點憤懑的樣子,吃得大快朵頤。
她要表現出女孩子家被人無端誤會懷疑後憤慨不屑的心情,她不能暴露任何心虛緊張,否則等待她的就是未曾正式開局就被迫宣告慘敗的終結。
她吃得差不多了,就停下來慢慢飲湯。
喝湯的時候她有些擔憂地想着。
高酋應該明白她的暗示吧。
那耳釘确實不是容易随意松動的東西。
多半是裴俊抱着她耳鬓厮磨的時候,無意或者故意弄掉的。
總之需要近身接觸的距離,才可能弄掉那東西。
所以耳釘,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是落在裴俊的地方了。
但是以姜熹對高酋的了解和判斷,認爲他八成不會返回裴俊的城堡去索要失物。
即便他心裏護着她,想要保她。
可身爲戰慕謙心腹的尊嚴和底線會使他沒辦法豁出去主動求見裴俊。
若是見了裴俊該怎麽說?
豈不是明擺着告訴裴俊,自己已經知道閣下夫人和他通女幹,卻因爲袒護夫人,所以暗中幫忙周旋。
那耳釘如今在高酋手裏。
她佩戴的時候沒有留意,摘下後卻多看了幾眼。
如果沒看錯,那對耳釘是辜青斯基的經典款,款式很老,并不是什麽私人訂制的特别款,在晉城想要找到一模一樣的耳釘,并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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