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上攫住她下巴的力道亦是分毫沒有松懈。
姜熹唇瓣上鮮豔明媚的顔色漸漸褪卻了幾分。
半晌,她低聲道:“你捏痛我了。”
戰慕謙遲疑了幾秒後才松手,語氣仍是平靜的,可字裏行間中卻隐約透着暴戾之氣。
“棉棉,我希望你想清楚,這隻耳釘究竟掉在哪裏了。”
她皺着眉,苦思冥想了很久,像是爲了不願和他起争執的緣故,真的認真思索了很久。
她最終還是緩緩搖頭,“我真的不記得了,這很重要麽?”
姜熹明白這小小一枚耳飾所蘊含的重要性。
這昭示着總統夫人是否對閣下忠貞不渝。
更昭示着她方才編造出來那番關于蘇恬和她有交情的說辭是否有可信度。
這太重要了。
可她此刻在戰慕謙面前的身份并非姜熹,而是棉棉。
是他唯一的愛妻,棉棉有資格裝傻,也有資格任性要求他的包容。
…………
戰慕謙撫上她的耳垂,語氣不算很重,但足夠嚴肅,臉上完全沒有任何笑意。
“耳釘是女人貼身的首飾,你外出一趟見了一個本不該見的男人,回來的時候連耳釘少了一隻都沒有察覺,身爲丈夫,我無法不聯想你外出究竟做了些什麽。”
小女人臉色驟變,她做出極意外的樣子,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合着弄了半天你還是懷疑我,你懷疑我和裴俊有染?”
戰慕謙薄唇微抿:“我隻好奇你的耳釘是在何種場景下被撕扯丢失的。”
他話說得委婉,對他這樣的壞脾氣的大男人來說,應該算是已經給她留了幾分薄面。
若是乖巧的女人應該懂得服軟識趣,好好想個說辭解釋一下,說幾句軟化避免這一場或許即将到來的災難。
可棉棉是被寵大的女孩,戰慕謙也從未教過她應該如何爲人妻。
這時候她唯一的本能就是憤怒,她應發火。
于是姜熹一掌拍開男人的大手,腳步匆匆後退,與他保持了一米的距離。
她嘴唇輕輕顫抖着:“夠了!我算是看透了!你對我沒有任何信任可言,表面上說得那麽好聽,日夜思念我,盼我回來,其實你享受過妙魚的純粹天真,也享受過她對你絕對依賴毫無仇恨的快樂,我對你而言永遠是值得懷疑的,因爲我對你有恨,所以我不好掌控,是麽?”
戰慕謙腳步随着她逼近。
她卻急促後退幾步。
嘴裏嚷嚷着道:“不是懷疑我和裴俊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麽?你現在就讓司機送你去裴俊府裏,找他當面質問清楚好了!至于這耳釘……你讓人去找!去我今天途經所有的地方翻遍!就讓高酋去找!”
戰慕謙眼裏有幾分遲疑。
這點遲疑沒能躲過姜熹精明伶俐的雙眼。
她趁勢跑出玄關,沖着外頭車裏因沒有傳召便候在外頭的高酋吼道:“高酋,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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