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一出,管家的臉色略微有變,下意識地擡眼打量了一下太太的神色,卻實在猜不透這夫妻兩人此時此刻又發生了什麽事。
管家心知此時此刻并不是多嘴的時候,便沉默地按照閣下吩咐去做事。
大廳内沙發四周的氣氛都因而變得凝重起來。
姜熹起初是滿不在乎的神色。
後來見戰慕謙對掌心裏那隻珍珠耳釘反複把玩了許久。
他這樣的态度,外加此刻如此的氛圍。
她盤算着……
即便她此刻不是姜熹,隻是棉棉,也不可能不察覺到戰慕謙的别有深意。
她忽然擡頭,眼神澄澈,卻也透着幾分淩厲。
她不緊不慢地問:“我隻不過是丢了一隻耳飾,不知道又犯了閣下哪一層的忌諱,你究竟是什麽意思,若是這耳飾找不回來了,你準備如何?”
戰慕謙目光掃在她臉上。
他還未出聲,可眼神裏已然是涼飕飕的一片。
他像是從鼻子裏發出的輕哼似的。
“這副耳飾很襯你,我瞧着你戴着好看,把遺失的另一隻找到,難道不好麽?”
他分明在敷衍糊弄。
姜熹卻沒有别的法子。
她不能表現得太過平靜。
太過平靜不符合姜棉棉的人設。
棉棉不是甘願平白受氣的人,若是平白被懷疑,被污蔑,肯定是會氣鼓鼓的。
但是此刻的狀況還不至于令她鬧起來。
她便微微低垂下眸,一副隐忍憋氣的模樣。
本以爲戰慕謙會繼續和她僵持下去。
然而下一瞬,他卻猛然用兩指攫住她的下颌。
森寒的語氣叫人如墜冰窖——
“棉棉,我隻不過是吩咐下人尋個小東西,你的反應倒是有些誇張,怎麽,是想到這東西或許不是丢在府裏了麽?”
他手上的力道不算很重。
卻隐隐再逐漸加大力度。
雖然不至于捏得她很疼,可力道中厚,透着幾分懲罰和質詢的意味。
姜熹擡眸凝向他的眼。
他目光有意無意仍然瞟向她耳垂附近。
目光略有下移,似乎在審視她脖頸和鎖骨處luo露的肌膚。
…………
呵。
姜熹在心裏冷嗤了一番。
他果然是懷疑得厲害,大概因爲對方是裴俊的緣故,他心存戒備,怕是腦子裏什麽亂七八糟的猜測都生出來了,興許連畫面都有。
姜熹覺得自己距離他的内心又近了幾分。
棉棉之所以被傷透,甚至被傷到絕望無力,一蹶不振的地步。
就是因爲她不夠了解這個男人。
她以爲他足夠寵她,就是愛她,護她。
在任何問題面前都應該以她爲先。
棉棉總是忘記這個男人的身份。
他永遠不會隻爲她而活。
寵歸寵,他從來不是色令智昏的男人。
姜熹轉了轉眼珠,佯作沉思的樣子,緩緩道:“也許丢在外頭,也許丢在車裏,都有可能,你若是喜歡我戴這副,首飾盒裏好像有好幾對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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